沐小腰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仔細的回想著十七年前那個人走進山門時候發生的事。
“如果咱們之中肯定有一個人知道那個人的身份……最有可能的是誰?”
沉傾扇問。
沐小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和大犬。”
沉傾扇嗯了一聲道:“但你確定自己不知道那個人的身份,所以……大犬現在就是最有可能知道他身份的人了。”
“大犬……”
沐小腰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了什麼:“大犬這些年來邋遢落魄但總是保持著一個特殊的習慣……即便餓的受不了他也不願親自動手做飯,即便身上的衣服已經髒的看不出本來的顏色他也不願自己動手洗衣服。每次我說起,他就會嘟囔什麼君子遠庖廚之類的話,他哪裡像是個君子?”
“君子……”
沉傾扇喃喃的重複了一遍,想了想說道:“這是那些世家大戶之人的通病,總覺得自己動手做飯洗衣服是不能忍受的粗鄙之事。如果大犬是出身名門,有這樣的習慣也不算什麼。”
“還有……”
沐小腰抬起頭看著沉傾扇說道:“大犬說他的名字是那個人給取的,在咱們認識大犬之前說明他和那人便已經熟識。方解問過大犬他有什麼親人被那個人威脅,大犬說他還有個弟弟……大犬還說他弟弟的修為遠在他之上,既然如此當初那個人為什麼不是讓他弟弟來保護方解,而是讓大犬來?”
“大犬為了讓他弟弟活下來,和那個人之間有了什麼協議!”
沉傾扇眼前一亮。
“不行……”
她臉色微微一變:“以前大犬在方解身邊,盡心盡力做事所以方解對他特別信任。但是如果大犬真的和那個人之間有什麼協議,而那個人真的是羅耀的話,那麼到了這裡之後大犬就未必是以前那個大犬了!方解讓大犬和麒麟帶著人在暗中策應,這是個漏洞一定要提醒方解。”
“不會的……”
沐小腰道:“大犬肯定不會做出對不起方解的事,如果他要做的話方解十五歲生日的那天他就不會和我一起將東西都燒了。”
“那是在樊固,這裡是雍州。”
沉傾扇讓馬車停住,她撩開簾子跳下去:“哪怕只有一點的疑慮,也必須提防。”
……
……
安來縣
一個不起眼的小飯館中,大犬和追商面對面坐著,面前的桌子上已經上滿了菜,很豐盛。追商起身為大犬倒滿了一杯酒,然後舉起自己的酒杯鄭重認真的說道:“大哥,這十幾年來我虧欠你太多,這輩子只怕也沒機會還給你了。這杯酒我敬你……咱們兄弟已經快十七年沒見了,你……你竟是已經花白了頭髮。”
大犬笑了笑,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
“有件事我必須跟你說,然後咱們再敘離情。”
大犬放下酒杯,看了看外面:“你怎麼不擔心被人認出來?”
“認識我的人都被羅耀殺絕了,還怕什麼?”
追商笑著回答。
“嗯……我要說的,正是和你的人前陣子被羅耀殺絕有關。”
追商見大犬臉色肅穆,也坐直了身子。
“你不要再打方解的主意,就是朝廷這次派來雍州的欽差。說句實話,我雖然心裡一直擔心著你但本沒打算與你相見,我怕因為你我相見而為你引來禍端。但是你對欽差動手,我必須來找你了。”
大犬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這個欽差,就是我這麼多年來一直保護的那個人。”
“大哥對他怎麼這般好?”
追商有些詫異,沉默了很久之後點了點頭:“既然大哥你說了,我就自然不會再去找他的麻煩。當時也只是靈機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