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一雙彎彎的笑眼,對林平之道:“剛才路過一家裁縫店,咱們進去看看吧。”
林平之有些愕然,記得她遇上萬裡獨行田伯光時,猶自不慌不忙地動手將他打得落荒而逃,便是嶽不群也未必能勝得這般輕鬆,為何進個裁縫店還要蒙了面去,難不成那裁縫店裡有什麼厲害人物?
“走罷。”他發呆之時,左安之已走出好幾步,將他遠遠地拋在了後面。
林平之忙跟了上去,隨她進了那家掛著“春風得意裁縫店”招牌的店鋪。
一進門,裁縫店的老闆娘便笑盈盈地迎上前來:“公子和姑娘可是要添置些衣裳?”
林平之留意到她雖然言談舉止精明幹練,但腳步沉重,並沒什麼功夫,心中疑惑,卻聽左安之低聲道:“你叫路人璽,是這家店的老闆娘……”
那老闆娘一怔,道:“姑娘以前在我們家做過衣裳?”
左安之苦澀一笑道:“是啊,我還知道你妹妹叫路瑤瑤。”
她面上雖帶著笑意,卻掩不住雙目中的蒼涼悽惶。歲月如梭,當年的年輕女子已成了少婦,惟獨自己被時光遺忘了十餘年。
路人璽笑道:“姑娘好記性,可惜瑤瑤嫁得遠,不能為姑娘裁衣了。”
“誰說的?”路瑤瑤像是早已在門外等著一般,應聲而入。她身後還跟著一對男女,赫然是令狐沖與任盈盈。
“瑤瑤,你怎麼回來了?”路人璽顧不上招呼生意,驚喜地快走幾步,拉過妹妹的手,又沉下臉來,“莫不是……”
路瑤瑤雖然嫁了人,但少女的嬌俏仍一點兒不減,抱著路人璽撒嬌道:“姐姐你別亂猜了,是我想念你和小外甥,瞞著相公偷跑出來的。”她不等姐姐回話,又道:“我還帶了客人回來呢,在路上碰見這兩位想裁衣,我便領他們來了。”
她回身正想招呼,卻見令狐沖望著林平之,訥訥道:“林師弟。”
他自小在華山長大,師恩深重,此時與任盈盈在一起被同門師弟撞見,只顧著羞愧,也不及去想林平之為何會在這裡。
“大師兄。”林平之淡淡地應了一聲,便站在一邊不語。
任盈盈卻目不轉睛地盯著左安之,道:“這位姑娘好生眼熟。”
“啊?你也這樣覺得嗎?”路瑤瑤欣喜地湊上前來,“我也想不知在哪裡見過這位姑娘呢。”
“我在你家做過衣裳,見過也不足為奇罷。”左安之不搭理任盈盈,隨口敷衍了路瑤瑤一句,便拉著林平之向外走去。走到門口時,她略回首一望,見路家姐妹已在引著令狐沖與任盈盈挑選衣料了,便加快腳步向車旁走去。令狐沖還在這裡,意味著任我行尚未被救出來,他們趕去梅莊應該來得及。
林平之一肚子的疑問,左安之如是魔教中人,任盈盈怎會不認識她,她如不是,那任盈盈又為何覺得眼熟?但左安之不提,他便也不敢問。
到得運河邊上,二人棄車乘船,一路向南行。左安之以重金相酬,催船家快行,偏偏這幾日屢屢有事,十分不順,船底破了個洞剛剛修好,第二日又漏了。好容易又補上了,前面有條船任他們左閃右避,老是擋住去路。
左安之臉色冷若冰霜地站在船頭,喝道:“停船。”
船家應聲將船停在水中央,林平之走上來與左安之並肩而立,問道:“怎麼了?”
左安之“哼”了一聲,以目示意他看那擋路的船,果然見那艘船慢慢地靠了過來,船頭上立著十來個持劍的尼姑,為首的那個,是她認得的,正是十餘年前在恆山圍剿過她的定逸,如今已有些歲數了,火氣仍然不減,雙眉倒豎怒視著他們。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只是對方人多勢眾,何況此時不是發難的時候,左安之見她們靠得近了,方揚聲道:“不知各位大小尼姑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