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黃河邊略一寒暄便出發上路,畢竟是聖旨到了,哪有讓欽差等的份兒。
杜甫他們全都騎馬,走在劉昊的馬車四周,幾個鳥人也都沒了笑鬧的心思,都在小聲說著劉昊的情況和分析皇上發聖旨的意思。顏真卿被幾人一直埋怨沒照顧好劉昊,他也沒辯解,只是搖頭苦笑。這些天顏真卿實在是累壞了,眼中佈滿血絲,嗓子也沙啞著,甚至兩頰都長滿了胡茬子,憔悴得像是當初遇到王灣時的樣子。
到十里亭的時候,早有幾個鳥人家的下人在此等候。呂嶽帶著那群騎兵停了下來和劉昊他們道別,劉昊從馬車上探出身子和他拱拱手,就繼續出發了。給呂嶽他們分錢的事自有下人來做,現在主要是趕緊回去,聖旨在等,劉昊的身體也需要趕緊救治。
劉三手持劉昊的御賜金牌在前面開路,進城的時候馬車根本就沒停下來,直奔劉昊家而去,幾輛馬車前後是十來個騎馬的公子哥,除了王灣都身披重孝,這情景說不出的怪異。
早上渡過黃河就往洛陽趕,到了家門口已過正午。
馬車還未停穩,劉昊就感到馬車一重,一個人跳上馬車鑽了進來:“師叔身體如何了?早知新鄉如此,貧道說什麼也要隨師叔同去!”逍遙子邊說著話,一手就伸出捏住劉昊的手腕,開始為他把脈。
逍遙子動作太過麻利,嚇得碧瑤和靈兒一陣哆嗦。他捏著劉昊的手腕沉思片刻,就拱手對劉昊說道:“師叔的身體只是受了風寒,倒是並無大礙,只是這頭疾,想來只有師公回來才能醫治。”
劉昊被幾個鳥人抬下了馬車,家裡已經掛著白燈籠,前院也弄成了靈堂,家裡的下人全部身著孝服在四處忙碌著。王灣下了馬就站在前院指揮眾人擺放牌位、祭品,從黃河邊到城裡一刻也沒休息,真是難為他了。
劉昊被抬到了後院,丁香居然也在,身上穿著孝服在收拾床榻。劉昊剛躺下,逍遙子就開啟一個箱子,從裡面掏出十來種中藥,吩咐一個道士人去煎藥。顏真卿和逍遙子略一拱手,算是打了招呼,他抱著水壺咕咚咕咚喝了個乾淨,抹了抹嘴衝劉昊說道:“志才且安心休養,前面有某等守著,斷不會失了禮數。”
顏真卿說完就帶著幾個鳥人去了前院,蕭十一郎這貨臨走還從果盤了抓了兩把點心直往嘴裡塞,雖然滑稽無比,但劉昊卻一點也不覺得好笑,心裡堵得慌,能有朋友如此對自己,假如他再不為這些歷史上出現或者沒有出現過的名人做點什麼,自己還是男人麼?
逍遙子坐在不遠處和一個跟劉昊同去的道士小心的交談著什麼。丁香守在劉昊身邊緊緊的抓著他的手,眼中的淚水止不住的流。碧瑤和靈兒去了隔壁,換換孝服吃點東西什麼的。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怎麼睡覺,日夜守在劉昊旁邊,生怕他出了什麼意外。
正想著,藥煎好了。也不知道逍遙子給劉昊用的什麼藥,苦得他舌頭都麻了,不過效果還不錯,頭疼的不是那麼厲害了,連渾渾噩噩的大腦都清醒了不少。
劉昊半躺在床上,嘴裡嚼著丁香遞過來的果脯,那股苦味總算是被壓了下來。
“師叔現在可是好點了?”逍遙子坐在劉昊床邊,給他又把了一次脈,輕聲問道。
第三十六章 兩大奸臣
劉昊感覺逍遙子還有話說,就讓丁香去隔壁房間照顧碧瑤她們。然後將嘴裡的果脯嚥下對逍遙子說道:“好多了,就是這藥太苦了,不過這一刺激,倒是讓我清醒不少。因我劉家之事,害得諸位都不得安寧,說來真是慚愧!”
逍遙子聽了呵呵一笑:“師叔莫要如此。當新鄉那邊的訊息傳來,貧道就已和諸位公子來到了府上,聽幾位公子說。平日你們就如同自家兄弟一般,現在遇到這種事,哪個還會坐視不管?要不是貧道和為德先生攔著,那幾位公子就要過黃河去接應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