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又機械的女聲傳來。
關機。
溫嘻嘻張著嘴呆了半晌，然後重重地垂下手。
他從來沒有對她關機過的。
從來都沒有。。。。。。
溫嘻嘻終於哭了，眼淚滑落在枕邊。滴答滴答的，像開了的水龍頭。她伸手捂住臉。
她好好地流了一番淚。
哭完了，她也冷靜下來，也可以感覺到自己空蕩蕩的肚子了。
溫嘻嘻揉了揉胃部，從**上爬下來。
換掉睡衣睡褲，她穿上保暖**、羽絨背心、厚厚的毛衣、大羽絨服、加厚的秋褲、厚厚的牛仔褲，繫上圍巾，戴上帽子，又彎腰把自己的雙腳套進了雪地靴，拿起了掛在桌子邊上的手套。
當下的任務是，把自己填飽。
溫嘻嘻低著頭默默地往樓下走，其實這個點食堂應該已經沒有飯菜了，她只好到校外去覓食，正走在銀杏大道上，她忽然聽見鳴喇叭聲。
溫嘻嘻轉頭，看見一抹熟悉的粉紅色。
趙深開了車窗，衝她揮揮手：“準備去哪兒？”
溫嘻嘻抿了抿嘴，然後說道：“吃點東西。”
趙深朝她招招手，溫嘻嘻自己上了車，並且繫上了安全帶。
趙深看得出溫嘻嘻是真的像祝雲寶簡訊裡說的那樣心情低落了，她的眼睛泛著紅，眼皮腫腫的，一看就是剛剛哭過。
她的面板白，配上紅眼睛，叫趙深想起了小時候在街邊看到的待買的小白兔。
再加上她今天難得不活潑，簡直又乖又順。
趙深問：“想吃什麼？我請客。”
溫嘻嘻抬頭看看他：“吃什麼你都請客？”
趙深點點頭：“請！”
溫嘻嘻想了想：“那就吃最貴的好了。”
趙深一加油門：“行！”
趙深當真帶溫嘻嘻去吃了北京最貴的餐廳，還點了選單上最貴的前五道菜。
溫嘻嘻人生中最奢侈的一頓飯，就這樣在人生中最低落的情緒裡吃完了。
吃完，溫嘻嘻摸摸肚子，說實話，好像也沒有太解氣。
化悲憤為食慾從前她都是百試不厭的啊，怎麼這一次一點用都沒有了？
溫嘻嘻看了看趙深，問：“一會兒你還有事兒嗎？”
趙深搖頭：“屁事都沒有。”
溫嘻嘻“哦”了一聲，低著頭不知道想了些什麼，然後說：“你帶我去北京哪個山裡頭飈一飈吧。”
趙深愣了愣，一時沒有做出回應。
溫嘻嘻繼續說：“今天天氣太悶了，有點懷念上回開快車吹風的感覺。”
開快車吹風？
趙深看了看窗外陰陰的天空，現在已經到了北京的冬天啊，上回那還是秋老虎的時候，你確定要在北京的冬天裡開著敞篷開快車吹風？
但美女難得提點兒要求。雖然這要求提得有些沒有人性，趙深還是心一橫頭一點：“行！”
臨走的時候，趙深去結賬。溫嘻嘻去洗手間上了個廁所，出來洗手的時候摸出了手機，一點動靜也沒有。
她沒有忍住，又撥了出去。
依舊是關機。
她默默地收好了手機，抬頭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蒼白的臉，紅腫的眼睛。
真難看。
溫嘻嘻走出了洗手間。
趙深帶溫嘻嘻去了他從前和兄弟們飆車的路段。那是一段廢棄的高速公路，在北京最外環，還能看見一截長城。
溫嘻嘻和趙深到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趙深開了遠光燈，黑漆漆的道路上一個鬼影都沒有。
趙深轉過頭看著沉默的溫嘻嘻，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