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大概是上一輩子吧。”麻美說。
“麻美老師,人類會有‘前世’這樣的東西嗎?”十一歲的宇智波鼬問道。
“當然……有吧?”麻美說:“總之,我一定有。現在的我還可以隱隱約約記得一些事情……噯,小孩子懂什麼啊。你應該回家了吧?忍者的工作很忙吧?應該好好休息了吧?”
面對一長串的催促,鼬一點兒也不慌亂。他收斂起了那幾分孩子氣,變得溫和而沉靜,看起來像是一個成熟合格的小忍者。他對麻美說道:“沒事的,原本的任務是要在天亮時分才能完成的。站在這裡陪麻美老師敘舊,也沒什麼大礙。”
“是嗎?”麻美嘟囔了一句,把狸貓面具從臉上摘了下來,擱置在了一旁的推車上。她橫抱著雙臂,說道:“十一歲的孩子就要工作整個夜晚,還不如在居酒屋打工呢。……忍者的生活真是越來越辛苦了。”
四下裡一片黑漆,寂靜非常,偶有一陣葉片悄悄摩挲。遠處的火影樓下似乎還有著一星半點的燈光,為晚歸的人微弱地照亮著方向。在不知道何處的角落裡,也有路燈放出的渺渺燈光。
“麻美老師這樣是承認了嗎?”宇智波鼬問道:“一直都沒有否定呢。”
“噯!我沒有承認啊!”麻美說:“鼬君,恰好是巧合而已。”
“沒事的。”鼬說:“——承認的話,還會有很多麻煩的事情需要解決吧?比如為什麼會突然消失,為什麼會讓大家都忘記了麻美老師的存在,比如為什麼又突然地出現,比如為什麼變成了十四歲的模樣。”
麻美:……
果然,宇智波鼬可以一口氣想到很多她的顧慮。
“噯,好吧。”麻美嘆了口氣,扶著自己的額頭,說道:“是又如何呢?不是又如何呢?鼬,我對於你而言只是個路過的普通人而已。既不是好友,也不是兄弟,更不是父母雙親,為什麼要如此執著呢?”
“……”鼬看著麻美,好一會兒才說道:“我很執著嗎?”
“不執著嗎?”麻美說。
“並不啊。”宇智波鼬說著,用手指托住了自己的下巴:“麻美老師教導我的時間是一年,但是後來的六年我都沒有見過老師。我有自己的顧慮,需要關照我的家族、親人,還有最重要的弟弟,我也並非是一個對過去之人執著不已的傢伙。忍者的工作很忙,我的家族也不是容易讓我放心的族類。”
麻美:……
——好的!是她自戀了!
“既然要談天的話,不如坐下吧?”麻美轉著頭四處張望著,尋找著可以坐下的地方。正當她轉頭四顧之時,宇智波鼬忽然伸過手,輕而易舉地就將這個比自己還高一些的小姐姐扛在了肩上,輕鬆一躍,就跳到了一旁的屋頂上。
麻美一臉目瞪口呆地掛在宇智波鼬的肩上,雙手垂掛在他的背後,任憑呼啦而起的夜風吹著她的頭髮。
“坐這裡吧。”鼬說著,放下了麻美,自己在屋簷上坐了下來,兩條細瘦的腿從屋簷上垂下來,微微地晃動著:“從這裡可以看到我們宇智波一族的族地。”
麻美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也在宇智波鼬的身旁坐了下來,內心還沉浸在驚詫之中——剛才,她的學生,一個比自己年幼無數倍的孩子,輕而易舉地抱起了她。雖然從前鼬的體術就是由麻美負責教導的,但是被自己的學生抱起來……這還是第一次。
箇中滋味,頗為複雜。
宇智波鼬的狐狸面具斜斜地別在額頭上,他的視線一直望著木葉邊緣處的一片黑影。麻美循著他的視線張望了一會兒,發現他所看的方位正是宇智波一族的族地——此刻,那一大片房屋都處於沉睡之中,安靜極了。
對於麻美來說,宇智波鼬就像是一夕長大。面對這個成熟懂事的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