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郎飛右眼的血瞳忽然閃過一點光亮,接著便重歸黯然。
“果然!不過是徒有其形之物罷了!”說完,目光掃過一臉呆滯的妖閻上人。“我還說過,拿了我的還回來,吃了我的吐出來。我那些東西,在你手裡也寄存的夠久了,至於利息嘛,就拿你的命來抵,如何?”
話罷,不待妖閻上人答話,右手向前只一抓。
妖閻上人只覺眼前劃過一道紅光,連下意識的反應都來不及做,就感覺到手腕一緊,原本洞天戒給他的那種絲絲涼涼的感覺已然消失無蹤。
“你不該這麼貪的!”此時耳邊又一次傳來了那令人渾身發寒的魔鬼囈語。
妖閻上人只覺肩膀一涼,繼而眼角出現一片血光,還有些溫/溼的東西噴了自己一臉。嚐了嚐有些腥味,偏頭一瞧,只見鮮血噴湧處,一條斷臂翻飛而出。
“你!……啊!”他先是顫抖的說出一個“你”字,而後傷口處傳來的痛感便瞬間將其淹沒。
郎飛看著妖閻上人猙獰而又因疼痛扭曲著的臉,淡然笑道:“我什麼?”
“刷”又是一劍,又是一條斷臂打著旋的跌落塵寰。
“我同樣說過,對於那種敢打我主意,想要我命的傢伙,我會讓他徹徹底底嚐到什麼叫恐懼的滋味。”
“我!郎飛!不懂什麼以仁制暴,以理制暴。我會做的,只是憑藉手中三尺之短,以暴制暴!寒盡天下惡人之心!”
恨聲如雷、話尤繞耳之際,又是兩道寒光閃過。伴隨著兩聲慘哼,妖閻上人用以立足之物同樣也緊隨斷臂而去。
不過短短几個呼吸的功夫,妖閻上人先後失卻四肢。傷口處如四股血泉一般,幾乎流乾了體內八成的血液。此刻他臉色蒼白,渾身抽搐。若非郎飛拎著他,怕不是早已難掌平衡,去陪風冥上人共赴黃泉了。
第四百六十九章 笑捧酋首做杯樽,痛飲三千胡虜血
伸手攝過已是空空如也的血樽,郎飛略略把玩了一下,面色變得有些森冷。“我不知你為了煉製這些汙血,曾多少次親眼目睹過別的修士流乾渾身的血液。今日我所能提他們報答你的,就是讓你也嚐嚐這種滋味。”
說完,看也不看的隨手拋給身後的小白兒。“看好他,可不能讓他掉下去摔死!那種死法委實太便宜他了。”
小白兒早就對妖閻上人恨得牙癢了。聞說,自不用郎飛吩咐,一口叼住他的脖領。還彷彿生怕他提前暈過去一般,時不時的弄些纖弱雷霆、細小風刃不斷的刺激他。
繼風冥上人之後妖閻上人也完了!前者是身中數劍,後遭梟首而亡。後者卻是被斬斷四肢,眼下雖一時不得死,可卻是比立刻死了還悽慘。
“沒錯!這……這小子就是一個復仇修羅、血衣羅剎!”祭臺之上的眾魔門修士滿臉呆滯的望著上空那個鮮血染得白袍半紅的執劍少年。相較於天劍、雲霞、珈藍三宗修士而言,狠!簡直是太狠了。
禪心和尚雖是佛門之人,講究慈悲為懷,可看著身邊已然沒了氣息的小師弟,看著這個被他寄予厚望的禪性上人,打心底裡對郎飛生出一份感激。他做了自己想做而又不敢做的事情!雖說佛門之人將身死看的很淡,可喜怒哀樂愁苦恨這些感情,是天道賦予人類獨有之物,若舍卻了這一切,與畜生何異?
青鈞上人左手鎮魂槍,右手天雯劍,渾身染血,猶如殺神一般。不過,只有他的同門師弟們才知道,這些血,都是同門之血,都是患難與共的手足兄弟所灑的熱血。生為男兒!當有一股子血性,才不失為一個真漢子。這血性一詞,不單指自己的熱血,還要有笑捧酋首做杯,痛飲三千敵血的氣概。
雲霞宗之人都是女兒身,按理來說,該當對這等血腥場面反胃。可相反的卻是,只覺郎飛每揮一劍,自己心中的憤與恨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