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這一輩子能活得一模一樣,再怎麼相似的過往也總會有偏差,
他大約不想談及往事,先前給木朝生刻下烙印也並非是為了報復,諸多思緒不曾與外人說過,也便任由這般謠傳下去。
但心裡卻清楚地知道,他並無此意。
季蕭未抓著木朝生肩膀的手微微收緊些許,很快便又鬆懈下來,帶著人轉身要走。
林回又在他身後道:“如今倒是表現得像個君子,你睡他的時候,怎也不見你憐香惜玉。”
那一日瞧見木朝生時對方脖頸上的印記實在明顯,似乎已經存在有一段時日了,可見當時下口時有多重,因而才幾日不曾消減。
二人離去的腳步微微一頓,木朝生忽然覺得面熱,沒等季蕭未開口,自己接了話頭,小聲道:“他沒睡我啊”
“”
突如其來的沉默讓木朝生感到些許茫然,本想再解釋一句,嘴唇卻忽地被人捂起來。
季蕭未嗓音很涼,像是冬日的雪,沒什麼情緒波動,沒頭沒尾問:“小槿兒又吃了你的存糧?”
“為何這麼問?”
“若非如此,朕想不通你為何要費盡心思用激將法逼迫我們留下。”
木朝生知道如今已經說到聽不懂的地方了,他很難理解兩個人之間看不見的劍拔弩張的氣氛,也很難理解他們隱約可見的話裡有話和暗藏的心思。
他打了個哈欠,又聽林回道:“只是想知道你是否會有辦法。”
“朕沒有辦法。”
季蕭未冷笑道:“朕只是個有些權利的皇帝,不是江湖上的神醫,與其從朕這裡打主意想辦法,就為了留下一具早已死透的屍體,不如到廟裡道觀尋個來生。”
“你知道這個世間沒有來生。”
“朕也沒叫你去找來生,”季蕭未難得語氣犯衝,故意將刀子往人心口上戳,“只是讓你尋求個慰藉。”
木朝生開始佩服對方的口才。
林回倒也真沉默了片刻,什麼都沒再說。
季蕭未帶著木朝生往外走,淡淡道:“多有叨擾,告辭。”
他額頭上還有傷,那時情急之下放棄了馬匹,車廂翻倒,倒也沒想到自己忽然暈過去,隱約還保留著些許意識,知道木朝生沒將自己丟下,反而揹著他隨著林回進了石室,一時間不知該慶幸木朝生的決定,還是擔憂對方不辯好人壞人。
刺客約莫在林間有埋伏,季蕭未知道這是吳家下的手,又或者只是吳家的授意,並不是真的想要自己的命,而更像是警告。
想要告訴他,吳家可以推他上位,只是不曾想到他從一開始便失去掌控,將政權掌握在手中,既如此,他們也能將自己拉下去。
季蕭未不能在寧城過多停留,一旦讓吳信然先回了晏城,自己便再難進城。
阿南先前跟著白枝玉,事發之後便將馬車調轉,已經到了地宮附近。
只是不曾想白瑾竟不在吳信然的馬車上,反而跟著白枝玉一道返回。
眼見二人從林間深處出來,白瑾忽視了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