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紗帳輕輕搖動,畫裡的易懷沙,醉眼星眸,雙頰帶赤,側身幾近赤*裸的躺在水岸邊,一抹粉紅的輕紗半遮著最重要的位置,玉手纖纖,捏著一枝嬌豔的葭南花,撥弄著晶瑩的水波……
落款是——“範梁”!
“懷沙不可能醉酒!蛟人怎麼會醉酒!”路上,即墨有些激動。簡併不知道她失蹤這些日發生的事情,聽即墨這麼一說,狐疑地問道,“這兩天發生什麼事了嗎?千乘候怎麼會是蛟人?”
即墨嘆口氣,把懷沙的事情說了一遍。原來為了即墨拒婚,易懷沙不得不想出計策,說自己族系蛟人一脈,按輩分算是即墨的姐姐,故無法成婚。
“那她可是真的蛟人?”簡問道。
“我也說不清,那日她用我的血試膚,倒是出現了鱗片,只是那顏色是銀色的,與我蛟族並不相同!”
簡想起先前即墨手臂上是深藍色的,但懷沙畢竟有變身,若是沒有蛟人血脈,普通人又如何做到?
“那是不是族系的問題?”不論是什麼動物,族系間總有差異的,就連人類也是。
即墨恍惚地說道:“也許吧!”
簡心想雖不確定懷沙是否為蛟人,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她決不會是即墨的姐姐!那麼她為何要撒一個這麼大的謊,連累自己喪失爵位,被貶為奴,流放邊疆呢?憑著女人的自覺,簡知道懷沙並不愛即墨,但她為何要為他如此犧牲呢?簡想不通,對自己來說,懷沙是一個憂鬱而神秘的女子,猜不透!
側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即墨,見他低著頭,並不言語,本想再問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下了。她有什麼資格去管那麼多事呢?想來即墨此刻的心情也是很亂吧!
而即墨心裡確實亂糟糟的,自從母親死後,懷沙之於他,象姐姐,象母親,甚至象老師,象族長。他從來不會質疑懷沙的舉動,也不會特別關心懷沙的目的。彷彿懷沙所做的一切,都是那麼的順理成章,理所應當。
第49章 託付
而現在細細想來,懷沙之於他,什麼也不是,為何她要這麼做?腦中又浮現出範梁的那副畫,頭猛然脹痛起來,似乎轉眼的功夫,這些熟悉的人都不認識了。
沉默的騎在馬背上,兩人一路向南陽城裡走去。
還沒進城,迎面走來幾個人,即墨抬頭一看,一襲糙白布衣的懷沙站在那裡。
“你們要這樣回去嗎?”懷沙的話裡透著幾分怒氣。
簡坐在馬上,看看即墨,靜待他的回覆。
而即墨似乎有些手足無措,竟然低下了頭,彷彿做錯事被抓住的小男孩。
懷沙並沒有強迫他回答,上前說道:“万俟延隨時等著抓你的過錯。你這樣回去無異於自投羅網!”看了一眼簡,簡絕美的面龐彷彿瓷雕的娃娃沒有任何表情。
懷沙不悅地衝即墨說道:“你先回營地,我送王后回去。”
懷沙一直目送著即墨,直到背影消失,簡佇立在風中,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片片落葉自眼前翻飛飄落,有朵朵雲絮自天空輕逐滑過。懷沙轉身時看到簡探尋的目光,她別過頭,不敢透露太多的情緒,對著身邊管家說道:
“孔伯,王后拜託你了!”
孔晃點點頭,飛身下馬,半弓著身子擺了一個“請”的姿勢,恭敬地說道:“王后請上馬!”
簡看了一眼前方的管家,美目一揚,上前兩步,卻向著懷沙伸出手臂:“姐姐,帶妹妹一程!”
懷沙瞬間愣了,看著簡巧笑的嬌顏頓然有些無措。
懷沙下意識的搓了搓手,立在那裡思忖。簡也不惱,靜靜的等著。最後,懷沙咬了咬下唇,一手扶住馬鞍,微一探身,從馬上伸出手去,一把搭在簡的手上,略一用力,漂亮地將其拉至馬背上。簡的裙襬宛如綻開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