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在這深夜裡讓人聽了心裡發寒。一推門,簡剛想大叫,卻藉著月光看清了一張年輕的臉。
“賈一,找到了!”
“嘿嘿主子,咱們這就上路吧!”
“妙哉,妙哉!”
驟然停止的馬車打斷了簡的回憶,轎簾一撩,探進來一張笑嘻嘻的臉。
“呵!這麼快就醒了?”
“臭小子,你敢給我下藥!”
封邪激動地上前抓住楚毓的前襟,楚毓眉頭一蹙,用摺扇拍了拍封邪的爪子,封邪實相地收了回去,楚毓眉尖一挑,高傲地說:“‘臭小子’你也敢叫!?”
說完轉過臉色迷迷地看著簡,笑道:“想不到南陽侯如此美豔,竟然還是滑稽少女!”
“主子!是花季少女!”
轎簾外傳來賈一憋笑的聲音,封邪嘴角抽了一下,沒敢笑出來,簡只是淡淡掃了他一眼,冷聲問道:
“你綁我意欲為何?”
楚毓也不掩飾,甩開摺扇,毫不避諱的大聲說道:“做老婆啊!!”
靜靜的夜,蟄音四起,半夢半醒之間,簡驀然醒來,只見月就懸掛在樹梢,團團的月光,就象一團柔柔的海綿,貼在自己的夢裡,試圖將那溼漉漉的憂傷一口口吮幹。
簡坐起身雙肘抱膝,身旁是被捆了手腳的封邪,他歪著身子,像是睡的很不舒服,不時地翻來覆去。
楚毓還算憐香惜玉,並沒有給她同封邪一樣的待遇,只是讓賈一寸步不離地跟著她,可現在賈一在一旁睡地口水橫流,她想要走倒是易如反掌的。
簡笑了笑,耳旁突然傳來清淡的嗓音,
“想逃嗎?”簡側頭看去,楚毓坐在樹幹的陰影處,抬頭望月,一根草莖就這樣漫不經心地刁在嘴邊,臉龐是年輕的,卻沒有朝氣,俊秀而蒼白。
“不想!”簡說完,身旁的封邪翻了一個身,將腦袋抵在了她的大腿外側,使勁蹭了蹭。簡併沒有移開身子,低頭看著封邪的睡臉,楚毓起身走到她的身邊坐下,側著腦袋看她。
“為什麼?是因為他嗎?”
他指了指封邪,簡搖了搖頭:“不是,只是這荒山之中,就算逃了,我生還的希望也不大,所以不願冒險!”
楚毓聽完點了點頭,接著問:“知道我為什麼要娶你嗎?”
簡道:“因為南陽,也因為段恩離!”
楚毓聽到那個名字明顯抖了一下,垂手死死抓住身下的野草:“不是……只為了南陽!”
“好吧!只為了南陽!如果你騙得了自己!”
簡笑得有些冷,楚毓扳過她的下顎直視她的眼睛:“你不怕嗎?到了西澤,誰都幫不了你!”
“那你怕嗎?怕南陽!怕東隱!還是怕段恩離?”
“不要跟我提那個名字!”
楚毓一甩手,尖銳的指甲滑過簡的頸部,在哪裡留下一道細小的血痕。
簡抬手摸了摸,嘴角揚起一絲令楚毓極為不快的微笑。
“你笑什麼?我討厭你這個樣子,好像什麼都知道!他們說你是全天下最聰明的女人!要我一定要將你帶回西澤!可聰明有什麼用?你還不是任人擺佈的玩*偶!和我……和我……”
“和你一樣對嗎?”簡笑著接道。
楚毓看了她一眼,對上那對金瞳時彷彿什麼都被看穿了,不由得狼狽地低下頭。
“你娶我,是因為我身後有南陽,可你忘了,南陽還有易懷沙,她手中有南陽一半以上的兵權;你以為綁了我,段恩離就會追來?可你又錯了,他是手握兵權的將軍,不是我的近身侍衛,南陽有更值得他去做的事!”
“你這麼說是要我放了你嗎?”
楚毓的身子輕輕顫著,簡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