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臉,說是擋著,一雙賊兮兮的眼睛還不時越過薄毯向下瞄著。
“衣服?”簡恍惚地問著,眼光緩緩向下,忽然“啊!”地一聲,尖叫刺穿了太乙偏殿的屋頂,封邪被簡一腳踹倒在地上,簡羞憤地裹著毯子,兩條玉腿還在不依不饒地踢著封邪的屁股:
“臭流*氓!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滾!”
封邪委屈地大喊:“不是我的錯啊!是你自己掀得被子,我只是來抓小畜生的!哇呀!痛!痛!”
簡低頭一看,小黑豹不知什麼時候跑了過來,跑到簡身前,四肢撐開,腳爪陷到床單裡,昂起頭來,“哇嗚”一聲,像在對著四面八方示威,身體雖小,倒十足一副王者的模樣。
忽然一隻大掌伸過來,封邪不給面子地提起它的後槽肉,用手指著張牙舞爪的小豹忿忿地說:
“我說是不是?是不是?”
簡愣了一下,秀眉一蹙,一伸腿又是狠狠一腳:
“臭流*氓,還拿小動物做擋箭牌!不可饒恕!”
封邪慘叫連連,大聲哭道:“冤枉啊……”
賈一抱著一大堆書從走廊上過,旁邊跟著正絮絮叨叨地楚毓,轉彎時和封邪撞了個正著,賈一大駭剛想躲,忽見封邪咧了大嘴笑問:
“好多東西啊?要不要幫忙?”
“免……免了!”
楚毓和賈一皆是戰戰兢兢,對封邪表現出的熱情予以極大的不信任。
“哦……那算了!”
封邪說完,哼著小調離去,留下兩個瞪著大小眼的主僕面面相覷。
“唉,我說那傢伙沒病吧!”
“誰知道?神經兮兮地笑了兩天了,我一看就滲得慌!”
“怎麼辦?要不要請個大夫?”
“要不找風水相師看看?”
“你中邪啦!風水師能看這個?”
“說不定呢!”
“說你個頭!快點把這些狗屁不通的書扔掉!”
“那可不行,主子,這可是我賈一的命!”
“它們是你的命,那我是什麼?”
“呃……”
“哼!”
楚毓一甩袖子,揚長而去,賈一抱著一堆書苦苦跟著,不時陪著好話。
簡俯身,趴在池塘邊看水中自己朦朧的臉,它的表情,此刻脫離了心靈的控制變得愈加冷淡,朱唇輕啟、秋波流轉、媚惑嬌豔,但即墨還是沒有要自己的身體,也許最終還是自己不夠執著或者是虛恍的執著,一切的選擇,已透過了軀體違背了初衷。
簡苦笑,為什麼要飲下那杯酒,僅僅只是為了壯膽嗎?而如今自己面對即墨那夜的離開,是後悔,還是欣喜?抑或是淡然無謂?
耳邊傳來熟悉的腳步聲,簡坐起身,抓過正在一旁和蝴蝶搏鬥的小豹,撫著它脊背的毛髮,似對自己又似對身後的人說道:
“我的人生就像是一場熱鬧又蒼白的盛宴,一個個人出現,一個個人消失,到了最後,杯盤狼籍的時候,作為主角的我,所有的存在只為了收拾殘局。”
封邪走過來蹲在簡身邊,伸出手指颳了刮簡的鼻子,戲虐地說道:
“丫頭,又在矯情了!”
簡抬起頭仰望他的瞳孔,眼裡閃過一絲刻意的張狂:“也許我還該給他喝忘川水的!”
封邪呵呵一笑:“怎麼不給?我這兒就有!那日偷蛛絲附加贈送的!”
簡眼光一閃,自憐地說道:“都怪我太善良了!”
封邪聽完哈哈大笑:“丫頭,你厚臉皮的樣子很有我當年的神韻啊!”
簡瞥了他一眼,嬌嗔道:“我這叫近墨者黑!”
“怎麼不說:近朱者赤?”
封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