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佛大會。在這會上選出諸般精妙刺繡,在曬佛節上供給諸佛。祈請主子萬福金安,長久住世!”這時候他那幾個千秋閣的高手正對那些不知好歹、奮勇爭先的牧民猛下狠手,詹中堂必須想辦法讓老皇上轉過臉來。
皇上哦一聲,昂首向詹中堂手指的方位望去,卻見身側十幾步遠的蒙古包上冉冉升起幾十幅美輪美奐的繡品和書畫。“唔,還都不錯,”見多識廣的老佛爺眯起了老眼,略略一掃,就覺東西雖美,終究還是些凡品,正待扭回頭來,卻見一幅紅燦燦的刺繡翩然升起。這繡品六尺見方,比尋常蘇繡大了不少,而那一片耀目的鐵紅又比常見的那些絲絲入扣、循規蹈矩的繡品多了一番遒勁。鐵梗、銅葉、紅荷、霜天,豪縱不失細膩,重彩不損清麗。老佛爺的眼不禁張開,輕聲道:“那紅荷是誰繡的?”詹中堂也是微微皺眉,笑道:“聽說是個剛來此地的旗人女子,這繡叫什麼'霜荷',名字好生古怪!”老佛爺一直盯著那幅《霜荷》,似是在咀嚼繡上那撲面襲來的凜然豪氣,緩緩道:“傳她過來!”便在這時,卻聽眾人爆一聲喊,已有四五個武藝精湛的騎者已經奪眾而出。在他們身前更有幾十匹桀驁不馴的烈馬奮力奔騰,在眾馬之前,又有一匹紅顏如火的駿馬當先急奔。瞧那長鬃修腿,顯是世間罕見的寶馬。兩個騎者忽然提氣縱起,躍上了數丈之前的烈馬,疾向那紅馬奔去,但幾次揮動手中套竿,都給那紅馬躲過。圍觀的官員兵將和尋常百姓一起大聲鼓譟,既是在為賽者鼓勁,也是在為那紅馬喝彩。
猛然間只聽得一個紫衣漢子長嘯一聲,飛身躍起,疾向那紅馬撲去。這一縱一撲快如流星,眼見便要得手,卻聽那紅馬嘶叫一聲,奮力一跨,那漢子便撲了空。眾人一起惋惜著轟然大叫,叫聲中卻見一個黑衣人飛身自馬背上躍起,凌空飛縱,冷電疾光一般向那紅馬撲去,半空中身子急沉,便落在了紅馬背上。草原上的眾人看得心神激盪,一起奮力大呼:“博格達汗!”這黑衣人正是任孤虹,這萬馬節只要持有官府頒發的孔雀翎的大清子民就能參加,他用妙荷的銀釵從一個蒙古騎士手中換來了一個參賽的孔雀翎。他要做的就是擊敗草間露。這萬馬節上的馬都是無鞍無蹬的,騎上去甚是彆扭,若非任孤虹力重千鈞的雙腿緊緊箍住,早給這神駿非凡的紅馬掀下去了。
前面那紅綢飄飄的“龍門”已經赫然在望,這“馬躍龍門”已經到了緊要關頭。任孤虹一馬當先,若無意外,這賽馬狀元就是他的了。眾牧民齊聲吶喊,為這衣袂飛揚的黑衣漢子鼓氣助威。猛聽得一聲低叱,任孤虹身後的一個藍衫人揚手打出了一團金光,直射向他的後心。圍觀的蒙古人都是直性子的人,眼見有人出此卑鄙手段,不由一起怒喝。任孤虹為赴這“馬躍龍門”,就不曾帶刀,只得右臂一揮,大袖鼓起一股疾風,將襲到的暗器震得倒飛回去。但這麼一阻,兩道灰影已經一左一右地撲了過來,四掌齊飛,泰山壓頂一般拍向任孤虹頭頂。任孤虹瞧這兩敗俱傷的招術,便知敵人奮不顧身地只想將他擠下馬來。危急之間,任孤虹身子一滑,蹬裡藏身,竟滾到了馬腹之下。紅馬嘶叫聲中,那兩人齊齊撲空,任孤虹左手緊緊攬住紅馬的脊背,又翻了上來。
便在此時,一個白衣乘者已催著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自他身旁電一般趕了過去。二馬交錯的一瞬,那人還向他甩來冷冷一笑。任孤虹望見那陰冷的眼神,心中一抖:“這人必是草間露!”那白馬劃出一道白光,已堪堪衝到了龍門之下。紅馬是個通人性的神物,嘶鳴著奮蹄一躍,有如燃燒的火焰般騰了起來。眾牧民眼見兩匹馬幾乎是同時撞向那龍門,忍不住又一起大喊:“博格達汗!”但白馬終究是搶先了一尺,雖只一尺,曹憐花卻已穩操勝券。他在馬上探身而起,伸掌便抓向那龍門下的綵綢。猛聽得任孤虹揚眉大喝,左掌凌空拍出,正是威震天下的騰雷飛龍掌!激盪的勁氣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