棵樹頂,身形飄忽之間,越過幾重屋脊,早已去得遠了。
那黃袍漢子正是“大刀卜六”,此刻臉如死灰,苦喪著臉,垂頭喪氣的離開人群。
秦川在人群中覷得真切,適才他奔出兩步,未及出手,卻看到如此精彩的一幕,心下大呼過癮。他本欲上前結納,但見那書生輕功極高,來去如風,他不願在人群中施展輕功,便只有作罷了。
他慨嘆了半晌,見人群漸漸散去,便即折身返回茶館。
剛剛走了十幾步,忽覺右腰被人一撞,隨即肩上一輕,身上的包裹已被搶去。只見一個人影已迅捷異常的轉入另一街角。秦川大叫道:“站住!”心下又好氣又好笑,發足追去。
豈知他剛轉過街角,另有兩人迎面轉出,擋住了前路。眼見那小偷已奔出十幾步,秦川向那二人道:“快讓開,前邊那人是個賊!”那二人卻不理他,口中只道:“急事,急事,別擋我們的道啊!”
秦川只好往右側身再追,哪知那二人也同時往右,仍然攔住了他的路。如此連續兩下,仍難前行半步。
秦川登時省悟,心念電轉,暗叫:“是了,原來他們是一夥的!”冷笑聲中,雙掌一錯,疾竄而前,一招“日月跳丸”,蓬蓬連環兩掌,同時擊在二人胸前“期門穴”上。那期門穴屬肝經,足太陰,厥陰,陰維之會。二人登時翻倒在地,身子蜷成一團,手足抽搐,嘔吐不止,哪裡還爬得起來?
這時那小偷卻又鑽入另一條巷道。秦川右足一登,身子斗然拔起丈餘,一個“鷂子翻身”,凌空掠出巷口,卻見前面又有兩人攔路,他如法炮製,又將二人擊倒。如此幾下耽擱,卻不見了那小偷蹤影。
忽然想道:“我怎麼這麼笨啊,二哥教我的法子怎地會忘了?”提氣竄出,跳上高牆,居高臨下,果然又見那小偷的身影在遠處一縮。
那小偷早瞥見同黨盡數被制,心知碰到了硬茬,急忙向一座大院中狂奔而去。但他剛到一處牌樓下,突然眼前人影一花,一柄冷冰冰的長劍已抵在他咽喉上。那小偷大驚失色,哪裡還敢亂動,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顫聲道:“好漢……饒……饒命!”
秦川長劍微微一旋,嗤的一聲,劍尖已在他脖子上劃了道口子,登時鮮血長流,冷笑道:“該死的小賊,還想活命!”那小偷頓時魂飛魄散,突然褲襠一熱,竟然屎尿齊流。
秦川沒料到他如此膽小,挾手奪回包裹,喝道:“你們這一夥盜賊平素不知幹了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今日若不給你點教訓,豈非便宜了你!”故意舉起長劍,作勢欲斫,那小偷驚呼一聲,竟爾嚇得暈了過去。
豈知秦川長劍剛舉起,驀地裡半空中一股氣流湧動,隨即一枚暗器破空而來,不偏不倚,正中他劍身。那暗器將他長劍盪開寸許,卻同時被長劍剖成兩片,竟是一粒花生米。
以秦川的內功,對方竟能將他的長劍移開,內功自然驚人,更何況是用一粒尋常之極的花生米!
秦川一驚,橫劍當胸,抱元守一,縱目四望,卻見街上冷冷清清,偶爾有三兩個行人低頭縮肩在風中匆匆走過,卻無一個象是能襲擊自己的武林人士。
此際天已向晚,寒意漸濃,他披襟當風,凝立不動,朗聲道:“是哪位高人偷襲在下,請現身吧!”豈料呼喊幾聲,並無人應。心想:“天下盜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