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見一條人影一閃,已縱下樓去。
隱匿樹下之人見那人影下樓,輕輕唿哨一聲,二人又迅捷無倫的幾個起落,躍至後院,越牆而出,消失在夜色中。
秦川在小橋上運用上乘內功聽得真切,心下又驚又奇,驚的是那週三爺如此貪婪兇殘,奇的是以沐長風的蓋世神功,居然坐視不理,任憑楊敏受辱,難道他真的如楊敏所說,喝酒喝多了?心想:“若是沐前輩不管此事,婉玉姑娘可要遭殃了。”
卻見楊敏輕輕關上被那男子踹破的窗戶,似是擦了擦眼淚,將醉倒不省的沐長風扶上了床,跟著又熄滅了燭火。
秦川立身處的小橋跟那棟小樓相隔甚遠,見二人各已安寢,無由相詢,悄立風露之中,思如潮湧,想道:“婉玉姑娘真是命運多舛,連在這青樓之地也呆不安穩。”想起她的輕顰淺笑,楚楚可憐,以絕世之姿而遭此無妄之災,腦中翻來覆去竟然只是“紅顏薄命”四個字。
他本欲就此離去,心頭忽然莫名的一沉,悄然掠回婉玉房內。聽得她呼吸均勻,正自酣睡,渾不知禍從天降,不禁心中大起憐意,唏噓不已,他連日趕路,酒勁方消,睏意上來,竟自伏在床頭沉沉睡去。
七、周府驚變
七、周府驚變
百戲翁向秦川微微一笑,道:“怎麼,初出江湖便有點英雄氣短啦!”秦川臉上一熱,道:“世伯見笑了。”
百戲翁道:“秦世侄,實不相瞞,昨晚你在風月樓中的舉動,老朽全都看在眼裡,你是個好娃兒,沒丟令尊的人!說句天地良心的話,我年輕時若遇到這般香豔風流的場面,也未必能把持的定!”
秦川微微一驚,道:“昨晚……昨晚……你,你也在風月樓?”百戲翁道:“不錯,我在一處假山後本想找玉兒談點事,卻看到‘千古狂客’沐長風帶你進了後院小樓,還讓楊敏指定由玉兒陪你。玉兒是本幫一個月前故意安插在風月樓的,意在查明之前十二名幫中兄弟遇害之事,因為事發當晚,有人曾經看到他們曾被風月樓的一個神秘客人叫到樓內表演雜耍。”
他見秦川臉現疑惑之色,接著道:“次日一早,便有人發現這十二人的屍體直挺挺的躺在城外的亂葬崗上。”秦川驚道:“甚麼人這般兇殘?他們……貴幫弟子莫非得罪了甚麼人?或者是為財喪命?”
百戲翁搖了搖頭,嘆道:“本幫的幫規第三條便是‘不義之財不可取’。幫中弟子江湖賣解,四處奔波勞苦,常常被豪強地痞欺凌刁難,賺的是辛苦錢。頗不同於乞丐的乞討,或僧尼的化緣。遇害的這十二人都是本本分分的雜耍藝人,其中兩個會些粗淺的拳腳功夫,相信不會得罪甚麼人。若說錢財,據玉兒所查到的結果,屍體上的銀子均是分文未少,顯然與財帛無關。最緊要的是……唉,他們身上並無其他傷口,全是被人一劍穿心而死!”
秦川心想:“十二人盡皆一劍穿心,那出手之人的劍法當真狠辣犀利,竟用不著第二招!”暗自沉吟,當世除了師父蓑衣人、白眉師太,還有爹爹等寥寥數人外,實在想不出還有甚麼人有此能耐。
百戲翁嘆道:“秦世侄,你我雖只初見,但以我痴長几十歲的眼光,你是個值得託付的孩子。唉,只因情勢緊迫,老朽有個不情之請,還盼成全!”
秦川心下一驚,道:“前輩但有所命,儘管吩咐,晚輩自當照辦!”
百戲翁咳嗽連連,臉色蠟黃。秦川給他倒了杯水喝了,道:“前輩,您老的身子好像不太好,要不要去看大夫?”百戲翁搖了搖頭,道:“你先聽我說完。其實昨晚玉兒跟你說起她的身世,她並沒有騙你!”秦川聽他提起婉玉,心中突的一跳,支吾道:“玉,玉姑娘原來不是……不是煙花女子。”百戲翁嘆道:“嗨,你這孩子原來一直有這個心病啊,你大大的錯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