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驚又怒。便在此際,那出手之人已從屋頂飄然落下,微一彎腰,伸手將玉簫在屍身上輕輕擦拭血跡。
秦江見那人赫然是一位丰神如玉的貴介公子,面目俊雅,雙眉斜飛,容色間頗有高傲冷峭之態,右手中綠簫晶瑩如玉,不覺一怔,驚道:“足下莫非是號稱江南第一公子的玉簫公子?”
那人正是“玉簫公子”上官信。他淡淡一笑,將玉簫插入腰際,拱手為禮,道:“區區正是江南上官信,適才前往貴鏢局拜會閣下,聽說閣下來城西探尋令弟未歸,在下便追了來。適才見這妖女有眼無珠,膽敢跟俠義大風堡的三少爺作對,便不揣冒昧,拿她小命權作見面禮,還望三少爺笑納!”
秦江驚道:“上官公子,這位姑娘的來歷底細尚未查清,你何以如此草率取她性命?若是殺錯好人,豈非貽終身之憾!”
上官信哈哈大笑,道:“素聞大風堡主仁俠無雙,想不到他的幾位公子也個個滿口仁義道德,佩服,佩服!”
他見秦江兀自怔怔的望著袁芳屍首,笑道:“秦三少爺,秦總鏢頭,你不會連這女子是魔教中人都看不出來吧?”
秦江身子一震,道:“上官兄何所見而云然?”
上官信嘿嘿冷笑,俯下身子,綠簫一抖,“嗤”的一聲,竟將那袁芳肩頭衣衫劃破,露出她的右肩。
秦江一驚,不敢多看,急忙轉過頭去,卻聽上官信冷笑道:“這個標誌,非魔教的七星標記而何?”
秦氏兄弟定睛看時,只見那袁芳肩頭粉嫩光潔,右乳近肩處果有一團硃砂色的北斗七星紋記,不禁面面相覷,臉色齊變,又聽上官信冷笑道:“三少爺,雖然並非所有教徒身上都有印記,但是魔教中凡有一定職司者,其身上必有表識。你不會再怪我濫殺無辜了吧?”
他見秦江仍是面有疑慮,突然伸手探入袁芳懷中,在秦江臉帶錯愕之際,緩緩抽出手來,手掌攤開,卻多了幾枝袖箭,冷冷的道:“這女子根本不是那守梨園老者的女兒,倒是殺他的真兇!秦三少爺,難道你還在懷疑在下?”
秦江長長吁了口氣,道:“不敢。但不知上官公子來尋秦某,有何指教?”
上官信哼了一聲,道:“實不相瞞,在下目的跟三少爺一樣,也是來此專候令弟大駕的!卻不知他何時能抵洛陽?”
秦江微微一愣,他江湖經驗極豐,一轉念間,不動聲色的轉頭向秦川道:“司鏢頭,你先到周圍看看還有沒有其他魔教中人?”
秦川登時會意,知道上官信沒認出自己這個“駝子”,便即抱拳一禮,壓低嗓子,粗聲道:“是,總鏢頭!”故意略帶著八字步走了開去,佯裝四下裡查尋敵蹤,卻豎著耳朵聽二人談話。
秦江道:“我已等了數日,一直沒見舍弟出現,心中好生焦急。卻不知上官兄找舍弟所為何事?”
上官信微一沉吟,道:“在下曾在漢中一帶見過令弟,只因……有位朋友交待過在下,只要設法阻止令弟追上她,便同意見我。在下總算不付所託,自從一個月前和令弟分別後,孤身來到與那位朋友約好的山神廟中相見。誰知到那破廟之時,只見牆壁上寫著‘多謝公子,後會無期’八字,唉,那位朋友竟從此音訊全無,再也不曾露過面!”
秦江見他說話間難掩憤慨鬱悶之色,心念微動,問道:“莫非上官兄所說的朋友是位姑娘?”
上官信臉上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