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暫時不提趙凡天,這貨又沒出息躲進山裡,他雖然在濮州沒待幾天,可給濮州帶來的影響,確是無人能及的。
首先,他開創了濮州先例,第一次有人在濮州城手持兇器,公然行兇,甚至還鼓譟上千吃瓜群眾圍觀,可謂囂張至極,聞所未聞。
劉府別院上下,經查,共計死了一百多口,兇手竟然大搖大擺的逃出了城,官府連兇手一根毛都未留下,廢物到如此程度,這濮州縣令算是當到頭了。
其次,死了一個身份高貴的,前一品退休大員,按理說應該在老家大同府,頤養天年的前左都督,一品大員劉良佐,竟然死在了千里之外的濮州城。
這裡雖然是他的別院,可這位爺什麼時候來的,在這裡住了多久,當地官府竟然一無所知,朝廷更無人知曉,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對朝廷的監察系統,也是莫大的嘲諷。
更奇的是,官府在清點劉府損失的時候,竟然意外的發現了私藏的一千多套甲冑,還有軍中制式弓弩幾千具。
死掉那一百多人身份逐一核實,更讓人跌眼鏡的事情出現了,這些人,竟然都是以前上報過,死了好久的軍中士卒,現在這些死人不但復活了,還在濮州城又被人殺死了一次。
出了這天大的事情,濟南府也急忙派人到濮州調查,並將案情上報山東省巡撫。
因為這件案子牽扯到前左都督劉良佐,山東省不敢隱瞞,一邊審查劉府的家人,一邊上奏朝廷。
朝廷得到山東巡撫的奏報,大為震驚,在秘密派出欽差,到達濮州的時候,此案已經被查了個水落石出。
據劉良佐親信交待,劉良佐自從被迫稱病退休後,心裡一直不痛快,認為滿清是卸磨殺驢。
他之前就暗中和吳三桂有書信往來,此次來濮州,也是與平西王派來的密使接頭,準備召集以前的舊部,配合吳三桂一起反清。
之所以在第一次被刺殺後,沒有立即離開濮州,也是因為要等待吳三桂的密使,這才不得不在繼續留在這裡。
而調查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趙凡天,那可就簡單多了,這位爺已經不是第一次在大白天這麼幹了。
上一次,他在池州城還賣弄風騷,作了首詩,至今仍被士林廣為傳頌。
這次雖然人比上次死的人多,可到底沒有衝擊官衙,而且被殺的是前任左都督,不是現任都督,在朝廷看來,這位趙大俠已經收斂多了。
只是讓官府哭笑不得的是,天下人都知道,他叫趙大力,可這位爺也不知是怎麼想的,每次出手,總要大張旗鼓的宣傳自己的假名,生怕別人不知道,這不是純純的掩耳盜鈴嗎?難道這是這位趙大俠的個人愛好不成?
要說朝廷,對趙凡天的感情還是蠻複雜的,說起趙凡天做的事,抽筋扒皮,都算對他法外施恩了。
但這人對朝廷來說,絕對算是一員福將,上一次出手,斷掉了平西王一條重要的財路。
這一次就更厲害了,讓一場天大的禍事,最終胎死腹中,可以說斬掉了吳三桂一條臂膀也不為過。
畢竟劉良佐從軍多年,曾官居一品,位高權重,實力在前朝降將之中,也算的排得上前幾位。
尤其他的勢力在江南一帶,可以說根深蒂固,若是被他舉事成功,怕是整個江南都要陷入一場空前的災禍之中。
而江南,那可是朝廷的錢袋子,要是那裡出了問題,朝廷真的沒有信心和平西王翻臉,只能重新調整對三藩的策略了。
因此,要不是此事不宜大肆宣揚,朝廷甚至都考慮封趙凡天一個義俠的名號了,只是為了穩定前朝降臣勢力,不至於讓他們倒向吳三桂那邊,只能將這個想法作罷。
不過欽差大人,也向山東巡撫周有德暗示,要對趙凡天從輕發落,並指示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