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賀子達穿著軍禮服的照片。石娥柔情綿綿地看著。
市建工地,正在休息。大碾子坐在犯人中間,也學著抽菸。
謝石榴走過來,一把揪下大碾子的煙,扔在地上:“跟我走!”走至一清靜處,謝石榴道:“再這樣下去,你要學壞的!”
大碾子:“我想回家。”
“小碾子,忍一忍,還有五個月呢。”
“爸爸為什麼一次也不來看我?”
“他的脾氣你清楚。”
“我給他丟了臉。”
謝石榴:“你知道嗎?你這一槍,把他的司令帽子打飛了。”大碾子睜大眼睛。
“他昨夜喝了很多的酒……不瞭解當兵的人可能會笑話他,笑他官迷,丟了一級就像死了親孃老子。可我替他傷心,我跟他一樣難受……你知道那官銜是什麼?是出生入死、身經百戰的證明。當兵頭上的烏紗帽和身上的傷疤是一碼事,那不代表權力,不代表錢,代表的是他的戰功,他的榮譽!你知道你一槍還把他的什麼打掉了嗎?你把他的威風打掉了一截!威風沒有了,當兵的底氣就沒了。你要是再不學好,不是活活要你爸爸老命嗎?!”
大碾子垂下頭,狠狠揪住自己的頭髮。他突然抬頭:“老號長,求求你,你一定要想辦法把我弄出去,我要當兵!我要當兵!我要當個給爸爸長威風的兵!”
姜家客廳。姜佑生、楚風屏、謝石榴坐在一起。
謝石榴:“那夥犯人什麼下三爛沒有?為了小碾子不被傳染,我們顧不得許多了,一定要弄他出來。”
姜佑生:“怎麼弄?”
謝石榴:“反正是勞動改造,在部隊找一個施工連隊,把他送那兒去。我本來打算從警備區找,但還得為賀伢子避嫌,崽子,就在你們基地找個連隊。”
姜佑生:“這……”
謝石榴:“怎麼,你是不願幫賀伢子的忙,還是不願幫你兒子的忙?”
楚風屏:“佑生,這也沒違反什麼大原則,就這樣吧。”
姜佑生沉吟一陣:“連隊倒好找。問題是怎麼把小碾子弄出來?去找那個公安局長求情?我說不出口。”
謝石榴:“我去。”
姜佑生、楚風屏:“……”
姜佑生:“老號長,你不是要劫獄吧?”
楚風屏:“千萬使不得!”
謝石榴:“你們都想哪去!明天上午我把小碾子送來。”
中篇
10
第二天早上,謝石榴來到了公安局長辦公室。
謝石榴故做嚴厲地說:“你們是怎麼搞的!好幾次我給賀解放送飯,都見他被打得半死,他判的是勞教,可不是死刑!你們負不負責任?!”
局長是個“笑臉佛”:“老號長,我認識您。您別生氣,有話慢慢說。”
謝石榴:“少套近乎,你們把一個小孩子和那些社會渣滓放在一起,這是混淆兩類不同性質的矛盾!”
“看守所就是這麼個條件,總不能給他開個單間。”
“反正你們得想辦法,絕不能讓一個好人進,出的時候不是一個死人就是一個壞人。”
“那您說怎麼辦呢?老號長。”
“問我?你不是局長嗎?”
“這不是請您幫著想想辦法嗎?”
謝石榴:“辦法倒是有一個。”
局長:“您說,您說。”
謝石榴:“你把我也收進來,當伙伕也好,當監工也好,我負責管好賀解放。”
局長:“瞧您說的,醫院有陪床、陪護的,沒聽說牢房還有陪蹲的。”
謝石榴:“你不讓我蹲,我還蹲定了,看見沒有?我連換洗衣服都帶來了。”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