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去。”
金達萊抓住楚風屏的衣服:“你別去,他們還要打你、鬥你。”楚風屏輕輕掰開金達萊的手:“沒有正式通知撤銷我的職務,我就得工作。金金,記住我昨天晚上說的話,管住你的小嘴巴。”說著,她從三個大孩子的中間冷漠地走下樓去。
“媽媽——”喬喬喊著追下樓。
楚風屏在樓下客廳回頭看了喬喬一眼,有遺憾有責備,又轉回頭向門口走。
舒喬身邊的支架上,電話響。喬喬拿起電話:“喂——”喬喬的手馬上顫抖了一下。
賀子達舉著電話:“聽見了嗎?我賀子達!你是哪個?”
喬喬鎮定了一下,冷聲說道:“我是舒喬。”
賀子達怔了一下:“聽著,我找另一個殺人包庇犯聽電話!”
喬喬把聽筒放在一側。
楚風屏問:“是誰來電話?”
喬喬:“賀子達。”
“為什麼不叫我接?!”楚風屏不滿地走向電話。
喬喬:“他不是找你,是找爸爸。”
楚風屏驚異萬分:“你沒聽錯?”
喬喬:“沒有。”
喬喬對丁丁道:“叫爸爸接電話。”
吳丁跑上樓。
賀子達舉著電話,不耐煩,吼道:“幹什麼呢?快些!”
姜佑生走下樓,懷疑地問喬喬:“是賀子達?”
喬喬:“是。”
姜佑生:“是找我?”
支架上的話筒傳出賀子達的罵聲:“真他媽的囉嗦,是老子找你!”
姜佑生抓起電話。楚風屏及孩子們都關注地睜大眼睛——賀子達十幾年從未直接給姜佑生打過電話。
姜佑生先開口封門:“如果是為大字報的事,免談。”
賀子達:“姜佑生,咱們老賬、新賬都擱一擱,一時半會兒誰也死不了,以後還有清算的時候。我問你一句話,你記得今年是什麼年頭嗎?”
姜佑生:“馬年。”
賀子達:“我沒問馬年驢年!”
姜佑生:“賀子達,不要以為就你重情義,我記著呢,今年老號長整五十歲。他不是也弄不清生日是哪天嗎?讓他定,哪天祝壽我姜佑生哪天到場。”
賀子達:“我定了,就今天晚上。要麼只我們四個人。要麼小的也來,包括你那朵滿身是刺的什麼花!”
姜佑生想想,肯定地答:“小的全去!”
賀子達:“多說二句,老號長情緒不好,少說喪氣話。媽的,我賀子達沒權了,你怎麼也取消了吹號,放那個哭喪似的錄音!”
姜佑生:“陸軍都不吹了,海軍吹什麼?!”
“晚上我家見!”賀子達摔下電話。
姜佑生亦放下電話。楚風屏忙問:“賀子達說什麼?”
姜佑生:“今晚全家去賀子達那兒,為老號長五十歲生日祝壽!”
司馬童立即嚴詞拒絕:“我不去!毛主席都反對別人給自己祝壽。現在正‘破四舊,立四新’,還搞這一套!”
丁丁:“童童不去,我也不去。”
舒喬有些陰陽怪氣:“我還用表態嗎?”
楚風屏氣極:“不去可以,但不允許你們為這件事貼大字報!”
司馬童冷語輕言:“我是全江海市‘狂飆戰鬥隊’的司令,我也不允許我的親人帶頭搞‘四舊’。”
楚風屏暈眩了一下,扶著把手坐在沙發上,面目堅毅:“這個家沒有一個同姓,你還知道你有親人?童童,你一口一個毛主席怎麼說,怎麼做,可毛主席為他的老師徐特立老人祝壽的事你不知道嗎?你們是怎麼對待老師的?!是怎麼對待老師的老師的?!昨天我們教育局一位五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