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現在因為我,他也不開心。」
「不會的,方中信最可愛的地方便是不貪心不計較,即使你最後離開他,他也會想:曾與陸宜渡過一段適意的日子,夫復何求。」
我落下眼淚。
「他確是一個難能可貴的快樂人,我們妒忌他。」夫人說。
侍應生捧上食物,夫人選了一隻水果,我搖搖頭。第十七章飛機載著我們到達另一個國度。
道別時原醫生含有深意的與我握別,「陸小姐,希望我們還有見面的機會。」
他翩然而去,真好風度,真好相貌。
夫人陪我前往太空署,我的心忐忑不安,似孩子進入試場,喉嚨忽然乾涸,胃液翻騰,太陽穴抽緊,想去洗手問。
夫人拍拍我的背,表示安慰。經過好幾重手續,我們終於見到金髮藍眼的納爾遜準將,沒想到他英偉如表演明星。
我十分驚異。
他們這年代競有這許多出色的另性,做女人一定很幸福。
他伸出手來,「你一定是陸宜小姐了。」
「是的。」我與他握手。
「夫人已將詳細情形告訴我們。」
我如病人見到醫生般地看著他。
他說:「真是稀客,儘管太空署檔案中什麼千奇百怪的個案都有,到底很少人會似陸小姐般迷途。」
我苦笑。
「陸小姐,這件事其實還得靠你自己。」
什麼,走了這麼遠的路,經歷這麼多苦楚,還得靠我自己?
我驚疑的看著他。
納爾遜指著我額角,「你的接收儀是唯一可以與他們聯絡的東西。」我忍不住問:「什麼是接收器,告訴我,我有權知道。」
「自幼種植,與腦部相連。」
「有什麼用?」
納爾遜一呆,「用未追蹤控制你每一個思維,你不知道?」
我張大嘴,如置身萬年玄冰之中,「你的意思是,我無論動什麼腦筋,都有人會知道?」
「是。」
「誰,誰會這麼做?」
納爾遜更加意外,「當然是你們的政府。」
「你的意思是,我們根本沒有自由?」
「我不會那麼說。」
我憤怒,「連思想都被接收,不可能尚餘自由。」
納爾遜託著頭,「讓我給你一個譬喻,」他側側頭,「有了,你知道電話,我們的通話器?」
我點點頭。
「如果在通話器上安裝竊聽器,講電話的人便失去自由,但不是每具電話上有竊聽器。」
「有問題的人,思想才被截收?」
「對,陸小姐,你終於明白了。」
「納爾遜先生,你何以這麼清楚它的功用?」
「我們的未來,即是你的現在,在這一刻,我們世界有一般勢力正致力研究這種儀器。」
呵。
納爾遜笑,「其實只有最愚蠢的人才會想知道別人的心裡想什麼。」我猶自問:「為什麼政府要控制我們?什麼樣的人才算是有問題的人?有什麼標準?」
夫人溫和的說:「別問大多了。」
我低下頭。
納爾遜同情他說:「幸虧我不是雙陽市市民,否則真得反抗到底。」夫人說:「或許你同陸宜講一講,她如何回去。」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心底發出:我不要回去那可怕的地方。
「我們將儘量協助她,相信她那邊的空間科技人員會接收她。在這裡,我們首先要做的是加強她接收器電波之頻率,讓那邊明晰接收,獲得指示。」
我霍地站起來,「納爾遜先生,我不要他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