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湘自認和北庭雪達成共識,開始好好享受生活和修煉了。
鑑於她是一心想要回家的,所以修煉必須非常認真。
有北庭雪這麼好的老師在,她比之前更有信心早日進階了。
“你若不忙,就陪我修煉?”
白日裡,龍湘吃飽喝足,收拾好自己,舒舒服服地坐在蒲團上這樣問北庭雪。
以為不會被拒絕,但北庭雪說:“這兩日堆積了一些公務要處理,約莫半日可歸。”
龍湘愣了愣,點頭應道:“也對,你現在要自己處理王城的公務了。”
應該也不只是北庭的公務,還有整個修界的,現在都歸北庭雪管了。
她走了沒多久,他就做了好幾件大事,關了父母,甚至還有越舟。
想到這裡,龍湘忍不住問:“為何將越舟關押在死牢?那日我見雲微雨與魔族鬥法,離火的其他人又都在做什麼?”
主要還是想知道女主現在是什麼光景。
真正經歷過生死之後,沒了系統壓迫,龍湘對氣運之子的理解也有了改變。
她覺得氣運之子這個說法本身就是不成立的。
人能夠平平安安長大就已經贏了一半。
能順利出生也是一種勝利。
能健康到老,更是難得的結果。
這難道不是大氣運者嗎?
理論上來說,每個人都是氣運之子。
越拂玲的血之所以對北庭雪有用,連帶著龍湘之前那個假身份的血也有點用處,會不會是因為北庭雪從未用過第三個人的血?
說不定換一個人來,他用了也有點效果呢?
“你之前說你中了毒。”龍湘突發奇想,“我覺得你那個毒,恐怕就是需要人的血來緩解。我的可以,越拂玲的可以,說不定其他人的也能行,只是相對來說越拂玲的會更有效,說不定是她身上有什麼我們不知的緣由。”
她的話跨度很大,剛才還問離火的人都怎麼樣了,現在又開始關心他的毒。
他的事她都記得,想法與他不謀而合。
他們果然是天生一對。
“你說得對。”
北庭雪站在門邊,陽光灑在他身上,他換過法衣,白袍紅衣,容顏如玉,讓龍湘想到了他們沒能繼續的合籍大典。
她見過他穿紅衣的模樣,那樣鮮妍動人,像盛開的花,充滿了生機。
哪像這會兒,明明他也情緒不錯,甚至稱得上是高興的,但眉眼之間總是縈繞著一絲絲陰鬱氣息,他眉心更是多了一道豎痕,讓龍湘很難不去在意。
“我將他們父女關起來,便是為弄清這件事。”
話音剛落,北庭雪身子一僵,他怔怔望著突然靠近的龍湘,他太高了,顯得本來不算低的她也有些矮,要碰到他的眉心就得踮起腳尖。
她在觸碰他眉心血色豎紋。
北庭
雪眼睫一顫,稍稍彎腰配合她,低聲道:“這是渡雷劫時留下的。”
龍湘一頓,理解成這是被雷劈的了。
她嘴唇動了動,半晌才道:“疼嗎?”
北庭雪眼神變得有些茫然。
寬袍之下的時候緩緩握拳,他很快努力地笑了一下,緩聲說:“不疼。”
沒人關心過他會不會疼,從來沒人這樣問過。
龍湘是第一也是唯一一個。
他這樣的人,好像理所應當不會覺得疼,所有人都先入為主覺得他什麼都能解決,什麼都能忍耐。
“但這裡疼。”
北庭雪抓住龍湘的手按在心口:“我以為你死了,這裡很疼。”
龍湘心都融化了。
她抿抿唇,忍不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