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變故引得晴良瞳孔一縮。
時鶴的面白如紙,額角流淌著不正常的細汗,雙目痛苦地半闔。
“師兄!”晴良忙抱住倒地的時鶴,手掌感覺到一片濡溼。
時鶴悶哼一聲。
晴良抬起手,掌心是鮮紅的血。
“師兄!”
晴良朝時鶴的身後看去,這才發現他的整個後背鮮血淋漓。
“怎麼、怎麼會這樣……”晴良的聲音顫抖。
他腦中很快回想起,是方才,時鶴抱著他躲避吞天攻擊,那時他自己的後背已然被黑煙灼傷。
僅是妖力波及便已叫人苦不堪言,時鶴竟忍著業火燒灼一聲不吭。
時鶴眉頭皺緊,緊闔的雙目不住地顫抖,顯然已經是意識渙散。
晴良讓時鶴靠在他懷裡,鮮血瞬間跟著染紅了晴良的衣裳,他的聲音中是止不住地惶恐,“師兄,你不要有事……”
那廂的吞天並不打算放過他們,猛地撲來。
一柄樸素的靈劍攔住了它的去路。
晴良抱緊時鶴,抬頭。
來人穿著一身洛山派的普通弟子衣袍,長著一張再普通不過的臉,但使劍時周身的氣度卻是不凡。
那人一邊牽制吞天,一邊衝晴良喊,“帶他躲開。”
熟悉的聲音。
“是你。”晴良唇瓣囁嚅。
他們一行人出發之時,他在廣場之上匆匆一撇,曾無意間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沒有認錯。
是夙離。
他易容混入了洛山派的隊伍。
如今不是細究這些的時候,晴良搬起昏迷的時鶴,將時鶴帶離戰場中心。
他又拿出了單嬋衣贈的那枚玉佩,靈力催動玉佩,藏於玉佩中的永珍法衣陣法結成強力的結界。
做完這些後,晴良回頭,卻見靠在樹邊的時鶴已然清醒過來,他目光盯著遠處與吞天纏鬥之人。
“師兄,你醒了!你怎麼樣!”晴良一喜,忙問道。
時鶴收回目光,他啞聲道:“我無事,你去幫他吧。”
晴良張了張嘴。
時鶴與夙離也曾是相識十幾年的同門師兄弟,不知時鶴是否也已認出了他。
晴良握緊縛水,緩緩點頭。
另一邊,僅靠夙離一人牽制吞天顯然吃力,加之他手中的劍品階不夠,經業火灼燒,變得通紅,時刻處於報廢邊緣。
晴良趕來相助,縛水幫助夙離擋下一擊。
夙離脫險,退至晴良身側,他竟還有心情朝著晴良粲然一笑,“這回輪到我們並肩作戰了,也叫哥哥看看你的經年所學。”
“只是可惜,這回還是沒能讓你看到我的劍。”
晴良瞥他一眼,悶聲道:“不要用這張臉跟我講話。”
夙離摸了摸鼻子,他要混入洛山派弟子中,自然不能選太出挑的臉。
大敵當前,容不得他們多拌嘴。
吞天的黑煙再度襲來時,夙離手中的劍終於報廢,淪為廢鐵。
夙離不得不棄劍躲避,他咬牙道:“這些人,怎來得這麼慢!”
似乎是聽到了他的呼喚,數柄飛劍破空而來,將吞天的攻勢打退。
扈月、單嬋衣等一眾人幾乎是同時趕到。
其餘弟子也迅速列陣,將吞天團團圍住。
青藍劍回到沈鳶的手中,他衝晴良關切道:“你沒事吧。”
扈月目光緊盯著晴良,他的衣服上都是血。
晴良抿唇,“我無事,是我師兄被吞天的業火灼傷了。”
時鶴如今正倒在永珍法衣的結界之中。
沈鳶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