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著,她怨著,她不甘,她就像是一條隱忍待發的毒蛇,等得攢夠力量的時候,她才會驟然撲起,一擊對手!
可很顯然,她無論怎樣做,都不是楚雅兒的對手。
“你這個賤人,我恨你,恨你!從見你第一天,我就恨你,我恨不得你死,恨不得能親手殺了你……我天天為了公子,我假裝不在乎的,我討好著你,我盡我所能的伺候著你,我眼睜睜看著你,跟公子打情罵俏,我心裡多痛?”
“可是,我不能。我不能對你表現出任何的敵意,公子會不高興的。於是,我就開始想著,我要怎麼去害死你……我毒不死你,明珠公主也弄不死你,就是連同皇上都沒辦法殺了你,楚雅兒,你怎麼就這麼好命呢?”
一聲接一聲,一腳接一腳,長期的怨念積恨,讓這個看起來,從來都是一副清高模樣的俏佳人,此時此刻,變成了一個瘋婆子。
人的心裡,總有天使與惡魔,兩種屬性。
當天使的那一面,被很好壓制的時候,這個人,也便成了惡魔的附屬品。
嫉妒,從來就是一個魔鬼啊!
“南明玄多麼愛你啊,你都失記了,你都不要他了,他還能夠為了你,天天都去睡著屋頂,守著你,跟守著心肝寶貝的一樣。你怎麼就偏偏不去接受他,非要跟我搶公子呢?楚雅兒,你真是活該!你做的孽,你的孩子代你承受,你的爹孃代你承受,你們一家子,就這麼一起下地獄吧!哈哈哈!”
已經瘋狂的女人,被嫉妒燒燬了理智,被嫉妒矇蔽了雙眼。她看不到眼下的危險,聽不到身後飛奔而來的馬踏聲響。
直到一根帶著圈的繩索,突飛而至的套入她的脖子時,她這才尖叫一聲,拼命的蹬著雙腿,被倒拖著出去。
像是待宰羔羊一般的無助,驚恐。
熊寨主“哈哈”大笑著,“兄弟們,這個女人好惡毒,簡直比我們這些做土匪的還狠啊,拖出去,玩了吧!”
長繩一甩,將幾乎快嚇傻的綠蘿遠遠的甩了出去。
“嗷嗷”叫著的數個土匪,迫不及待衝上去,就著沙地,將綠蘿身上的繩子解開,七手八腳的就壓下。
美人身上死,做鬼也願意。
天花有什麼?不過是爛命一條了,人生這一輩子,總得嚐嚐女人的味道是不是?
“唔!白……白公子,救,救救我們主子。”
容意大口大口的吐著血,嘴裡模模糊糊叫著,白軍師縱馬而至,第一時間拉過她手中的腰帶,驟然一聲疾喝,猛一用力,只耳聽邊“刷”的一聲響,已經被黃沙灌了沒頂的楚雅兒被他硬生生,以一人之力,強生拖了出來。
“熊寨主!”
白軍師一聲吼,飛身而起,接住那條人影,熊寨主眸光一閃,腰道一道長鞭捲起,將臨空抱在一起的男女二人,一齊捲了過來,帶到身邊。
與此同時,也早有那靈活的幾個沙匪,趁著白軍師救人的時候,也迅速撲過去,將昏迷當場的容意帶了回來。
“快!馬上離開這裡!”
救人成功,熊寨主一聲疾喝,也再不多留,飛馬一打,掉轉馬頭往回返。
白軍師抱著楚雅兒上馬,雙腿一夾馬腹,“駕”的一聲驟喝,策馬奔騰。
身後“刷”的一聲猛陷,因為楚雅兒的突然抽空,使得那塌陷的速度,又迅速擴張了幾分。
容意模模糊糊的被人帶在馬背,她微微抬起的頭顱,隱約看到另一匹馬上的兩個身影,有一個像是自家主子,終於心情一放鬆,徹底暈了過去。
“寨主,這女人怎麼辦?”
策馬奔騰,身後的塌陷,終於停止。
數匹駿馬停下,帶著容意飛奔的那沙匪說著,熊寨主看了一眼,“把她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