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聽筒聽到那頭一聲打火機點菸的聲音。
「沈總。」
沈沉生的嗓音不辯喜怒：「你在哪？」
辛霧不好說在車裡，萬一問她去哪，睜眼說瞎話道：「我剛上地鐵。」
「來萬???茂府，下一站地鐵出站後發個定位，我讓範宇去接你。」
辛霧有些猝不及防，萬萬沒想到這麼快就去男人獨居的住所，微愣了半晌。
沈沉生見女人沒有立刻回答，低沉著嗓問：「怎麼，你有事？」
辛霧抿了抿唇應：「現在過去嗎？」
沈沉生「嗯」了一聲：「想嘗嘗辛小姐的手藝，範宇現在去醫院交補你母親的手術費。」
辛霧當然懂男人這時候提這茬事意味著什麼。
此刻在車裡如坐針氈，真的心煩，揉著發疼的太陽穴，事趕事都撞到了一起。
沈蕭安跟蹤自己她早就察覺到了苗頭，司機在沈沉生電話沒打來的前一秒也提醒過她，說有輛路虎在車後跟著。
原本她打算讓司機偏道甩了沈簫安，就去西圖瀾婭餐廳和謝斯南吃飯。
可這會男人突然一個電話，她糾結不定。
眼見還有兩個紅綠燈就到謝斯南訂好的西圖瀾婭餐廳。
司機從內視鏡瞧出她困惑煩躁的表情，貼心問：「姑娘，要不要改地方啊？」
隨著司機的話落，辛霧心裡咯噔住，沈沉生該不會聽到了吧？
她立馬朝司機做著「噓」的手勢，淺吸口氣，自然而又平靜的問：「沈總喜歡吃什麼菜？」
約莫過了三秒，辛霧見電話那頭沒聲音，狐疑道：「喂，沈總？你在聽嗎？」
沈沉生冷笑：「辛小姐忙完再說。」
辛霧話到嘴邊的解釋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便傳來一陣電流嘟嘟聲，男人給結束通話了。
沈沉生果然聽見了！
她心口一凜，耳邊猛地響起男人昨晚那句「別讓我發現你在騙我。」
沈沉生那邊結束通話通話後，表面不動聲色，實際眸色已經覆上一層濃重的戾氣，陰沉得可怕。
他立刻撥給範宇，聲音如淬了的冰：「範宇，暫停。」
範宇那邊一怔，「老闆，是辛小姐母親的手術費暫停交付嗎？」
「嗯。」
範宇摸不著發生了什麼，才會讓沈沉生改變了主意，恭敬道：「好的。」
-
辛霧回眸從車窗望向沈蕭安那輛路虎，倏然在最後一個紅綠燈時和她這輛車分道揚鑣。
她頓時如釋重負。
雖然不清楚沈蕭安為什麼臨時不跟了，但慶幸這個礙眼的跟屁蟲總算走了。
司機一副看破不說破的表情。
笑呵呵朝她道：「姑娘，做好決定沒有。我跟你說，選男人就像做投資，要把寶壓在回報率最高的，風險最低的。」
辛霧內心：我謝謝您！
回報率高意味著風險也高，穩妥才是風險低。
她微笑道：「師傅，麻煩您按原定位繼續開就好。」
估摸著沈沉生壓根不著急，還讓她忙完再說，那索性填飽肚子再去。
兩分鐘後，司機看辛霧下了車和西圖瀾婭餐廳靠窗位置的一位年輕男人揮手，意味深長道：「這姑娘不簡單啊！」
……
謝斯南盯著辛霧拿筷子夾起一撮火鍋店贈送的香菜，心不在焉的模樣。
出聲喊她：「霧霧，你不是不愛吃香菜嗎？」
辛霧聞聲反應過來，「夾錯了。」
她趕緊夾旁邊的油麥菜放入滾燙的鍋底，嘴角扯出一抹笑：「哥，你也吃啊。」
謝斯南：「霧霧，你是不是擔心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