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條黃色的長袍,那袍子很長很長,長到可以將他的那雙大腳完完全全地遮掩起來,他坐在地上,背後插著一把大劍,那把劍也是黃色的,由一根巨大的羽毛煉成。
冷羽朝那男子走去,而曾不舉則躺在一旁,不停地做著將壓在身上的重物推開的動作,但其實他身上什麼都沒有。
又是幻境,只是這個幻境比之“紅燒肉”創造的要弱上幾分,畢竟它沒有控制心神的功效。
“說說吧,你是誰?”
冷羽來到那男子面前,索性也坐下來,但是他不看那男子而是扭頭看著曾不舉的“表演”,冷羽沒有想著去打斷這個“表演”,因為曾不舉除了累一點倒是沒有什麼危險。
黃袍男子看著重瞳的冷羽,“你的重瞳可以看破虛妄,但是還不能洞察生死,你還需要時間來開發。
至於我是誰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你,因為我也不知道。”
“或許我也可以不管你是誰,因為你殺了這麼多人,我完全有理由殺了你。”冷羽看向黃袍男子身後的一堆整整齊齊的頭骨。
“我沒有殺他們。”黃袍男子平靜地說道。
“那你這麼多新鮮的頭骨都是墳地裡挖的?”
“這裡大概有一千枚,如果是我殺的,這趙王城只怕早就人心惶惶了,不是麼?哪裡還會有現在這樣的繁華。”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些人你撿來到時候都已經死了?”
“是的,殺他們的不是我,這點,你,很清楚。”
“我不清楚。”
黃袍男子嘆了口氣,“他們是這座城市的邊緣者,透明人,
他們有些是被趕出家門的老人,一生為兒女操勞,毀了自己的青春,臨老還要失去自己唯一的住所,流浪在臭水溝,生活在穢汙池。
有些則是妓女的生子,丫鬟的私生女,他們見不得光,只能被丟棄,腌臢孑孓,麻木不仁。
他們活著只會痛苦,消失了也不會被察覺,沒有任何人在意,就像是不存在一樣,是不是早就是死人了?
而我,只是廢物利用罷了。”
冷羽將鍋子拿在手上,“那麼,你這個廢物,我也利用一下如何?”
說完右臂暴漲,一鍋子揮擊而出。
黃袍男子雙手一拍地面,整個人向後飛去,看看躲過這一擊。
“你應該最瞭解這種感受吧,因為你曾經也很想死去重來吧。”黃袍男子站起身來說道。
“不,我想活,之所以麻木,痛苦,迷茫,是因為這是人生的常態,但是隻要活著你總會找到活下去的希望,總會找到自己存在的意義。”冷羽堅定地說道。
……
迎面而來的列車依舊那麼著急,呼嘯著,輪子和鐵軌接觸到聲音,汽笛聲,似乎是給冷羽最後的哀歌。
這一刻,小小年紀的冷羽沒有一絲害怕,或許死亡對於他而言還是個比較模糊的概念。
一道急促而刺耳的聲音響起,像是一曲高歌最後綿長的尾音。
列車停了下來,原來這個冰冷的鐵疙瘩不是不知疲倦的永動機,它也會停下來的。
一個男子從列車上的駕駛室內跳了下來,他走過來摸了摸冷羽的腦袋,沒有說話,他將冷羽抱進了駕駛室內。
而此時駕駛室內的喇叭響起:
十三號列車,為什麼停下!
趕快啟動,修正速度,避免相撞!
收到請回話!
那男子拿起對講機,
“收到,稍後我會提交一份報告,現在進行速度修正。”
列車再度啟動了,那男子從身後的揹包裡鼓搗了片刻,然後泡了一杯咖啡遞給冷羽。
“小心燙,等到了幽城,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