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是人,心知不妙,再看之時,果然是自己那同伴,中上這兩掌就算他還有口氣也死得透了,心中暗歎一聲,從門口追了出去。
在這眨眼之間,梅雲清已騰身掠出百餘丈,順著楊飛逃走之路銜尾追去,同時運勁化解那人留在自己體內的小半勁力,若在平時自然不在話下,可她此刻身受重傷,又在逃命,只得苦苦壓制。
那勁力非常怪異,入體之時,灼熱無比,待得入體之後,又化作一道寒流,梅雲清猝不及防之下竟被其深入肺腑,到化解之時,又耗去小半內力。
那人追出破廟,梅雲清已至視距之外,加之月光之下,梅雲清一身素衣,一時竟尋不得她蹤影,心想她此刻必欲逃回長安,可她受傷極重,豈可逃遠,暗哼一聲,朝長安方向追去。
梅雲清只顧去追楊飛,壓根未想此路並未通向長安,而是反向而行,待奔出裡許,已覺真氣不繼,身形緩了下來,這時從前方樹林奔出一人,正是先前以為已經逃遠的楊飛,芳心之中不覺有了一絲暖意,畢竟楊飛沒有扔下自己逃之夭夭,可轉念一想,自己已是強弩之末,一人逃走亦是極難,再加上一個不會多少武功的楊飛,豈不是找死。
楊飛奔了過來,這才瞧見梅雲清面色蒼白,肩頭和嘴角血跡斑斑,他先前以為梅雲清打不過總跑得過,雖然自己所料不差,卻不想傷得如此之重。
梅雲清再不復那高貴文雅之態,毫無血色的俏臉在月光之下更顯蒼白無力,她伸出右手扶在楊飛肩頭勉力撐住自己搖搖欲墜的嬌軀,低聲道:“快走,後面有人追來,從樹林中走。”說完,忍不住又噴出一口鮮血。
楊飛吃了一驚,慌忙扶住梅雲清往那漆黑一片的樹林行去。
那人追得數里,已至長安城牆之下,卻不見梅雲清人影,心知她必是反向逃去,不由心中大罵,他本是江湖中赫赫有名之人,此番偷襲,只道手到擒來,卻不想不但折損了一名同伴,反讓梅雲清逃去,若是傳了出去,不但於自己名聲大大有損,對上家更是不好交待。心中早將梅雲清操了千百遍,又轉身向破廟奔去。
梅雲清強提最後一口真氣,同楊飛在林中穿行,林中荊棘遍佈,不時勾住梅雲清衣裙下襬,再加上光線昏暗,行動更是緩慢,過了大半個時辰,前方月光大盛,已然到了那片樹林邊緣。
梅雲清真氣耗盡,手腳痠軟,再也堅持不住,暈厥過去。
楊飛大驚,此時方知梅雲清受傷之重,遠在自己意料之上,只見她肩頭傷口不住滲住血絲,不但將她胸前衣裳染紅一片,更沾到楊飛衣服之上。
楊飛鼓起餘力,將梅雲清抱在懷中,小心翼翼護住她,不讓樹枝尖刺之類傷到她的冰肌玉膚,尋著亮光朝林外走去。
他此刻滿懷軟玉溫香,看著軟軟靠在自己肩頭的俏臉,心兒跳得雖是厲害,但心知此刻卻不是瞎想的時候,抱著梅雲清走出樹林。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用在此刻情形真是再妙不過,一大片烏雲又將天上那輪明月遮住,天地頓時暗了下來,更要命的是,黃豆大的雨點稀稀疏疏的落了下來,剛才還是滿天星斗,此刻卻下起雨來,楊飛罵著老天,卻不知老天幫了他一個大忙,若不是沒了月光,又下雨掩蓋他們留下的蹤跡,敵人早就追了上來。
楊飛在長安住了八年,對周遭地形已是亂熟,依稀記得不遠處有一獵戶狩獵用的小屋,照著記憶朝那處狂奔而去。
一場滂沱大雨將二人淋得似落湯雞般,許是楊飛運氣好,並未奔錯路,來到一座小山山腳,便看見一座小木屋,楊飛憑著些微亮光找到屋門,本欲用腳敲門,力道稍稍用大,那門“吱呀”一聲,自己開了。
屋中漆黑一片,楊飛喊了幾聲,見無人答應,便不客氣的摸了進去,找到一張木床,將梅雲清置於床上,到了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