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雲清心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不行,不行,自己絕對不能嫁與這麼一個男人,此念一起,體內的功力也似恢復得幾分,奮力舉起右手,“啪”的一聲打在楊飛臉頰之上。
這一巴掌力道卻是不小,楊飛自梅雲清身上飛落開去,再爬起之時,左頰已是高高腫起,嘴角也滲出血絲,愕然望著梅雲清,似渾然不知她剛剛還好好的,這麼快就翻臉無情。
梅雲清那尖挺高聳的胸脯隨著她的呼吸急驟起伏,見得狼狽不堪的楊飛,心中初時尚有一絲悔意,但旋即取而代之的是報復的快感和莫名的空虛。
屋中立時靜了下來,木屋中間的火堆漸漸燃盡,楊飛這才拾起幾根柴火加到火堆之中,走到床邊,梅雲清本以為他又要如剛才那般,卻見楊飛掀開床上他自己的幾件衣服,覆在她的胴體之上。
楊飛拿起梅雲清那些滿是血跡的衣物,柔聲道:“我去洗乾淨,要不明早你怎麼出去?”
梅雲清聞得他雖是輕聲細語,話中卻滿是傷心欲絕之意,本待出聲安慰,又想莫要再讓他誤會,心下默然。
楊飛剛才看到梅雲清的眼神,只覺她眼中滿是嘲諷之意,她是一莊之主,自己不過一個振威鏢局的小混混,竟妄想娶她為妻,真應了付峻之言,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他愈想愈是傷心,一時之間竟萬念俱灰。
宛若傀儡洗去衣上的血漬,又放到火堆旁烘乾,轉眼已過一個時辰,梅雲清已入下警念,沉睡過去,楊飛將她的衣物覆在她身上,耐不住睡意,伏在床頭朝著梅雲清的俏臉沉沉睡去。
第二日清晨,楊飛醒來,卻不是他已經睡足,而是清晨霧氣頗重,屋中火堆已熄,他身上只著了一件短褲,被凍醒的。
而眼前的梅雲清不知去向,他慌忙爬起,不想手腳痠麻,差點一跤跌倒,待得推門而出,卻見梅雲清正在屋前,瞧見他,竟爾“噗哧”一笑。
楊飛只覺身上生寒,這才想自己仍是隻著了一件短褲,急急回屋關上門,看到自己衣物都在床頭,勿勿穿好,這出開門走了出去。
梅雲清細細看了他臉上一眼,低聲道:“腫消了。”想起昨晚情形,煞是羞人,頓時俏臉滿是紅暈。
楊飛伸手摸了摸自己左頰,果真消腫了,而且那處透出陣陣清涼之意,心知必是梅雲清幫自己敷過藥了,連連謝道:“多謝梅姑娘。”
梅雲清嫣然笑道:“那是我打的,你謝什麼?”
昨晚楊飛雖是治傷,卻有趁人之危之嫌,聞得梅雲清之言,大是尷尬,卻見她昨日被樹枝勾破的衣裙下襬被她巧妙的削去,穿在身上卻別有一番風情,不覺讚道:“這身衣服改了一下,還是這般漂亮。”
梅雲清卻不答他,回到屋中,瞧了瞧道:“時候不早了,我們回長安了。”
楊飛行到她身畔,囁嚅道:“梅,梅姑娘,你沒有大礙吧。”
梅雲清深深吸了口氣,方道:“沒什麼事了,走吧?”她此刻只想儘早離開這個令她無比尷尬的地方。
楊飛默默跟在她身後,反身順手關好門,並低聲說了一些話,梅雲清瞧得頗是奇怪道:“你在說些什麼?”
楊飛道:“我在感謝這屋的主人,要不昨晚我們得露天而宿了。”
梅雲清道:“這木屋的主人是誰,真得好好謝謝他。”
楊飛搖搖頭,跟著梅雲清又走出數十丈遠,忽然聽她問道:“你記不記得我的劍掉在何處了?”
“劍。”楊飛昨晚慌慌張張,根本沒注意這些枝末小事,推測道:“興許是在前面那樹林中。”又自告奮勇道:“不若我們進去找找。”
梅雲清道:“算了,待會我派人來尋吧,你忙了一晚,大概也累了。”
楊飛心道:你是莊主,當然可以派人來找,我這個振威鏢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