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我?”
楊飛道:“剛才乃無心之言,小蘭姑娘你不要介意。”
梅蘭嗯了一聲道:“你是不是做過令小姐不高興的事,我看她好象非常討厭你。”
“討厭。”楊飛細細思量,不錯,非常討厭,自己在那種趁人之危的情形下欲佔有她,自然令她非常討厭。
“我是什麼人,甚至連她討厭都不配。”楊飛心中大喊道。
梅蘭見楊飛臉色陰沉,亦未再有過激之言,不知不覺間二人到了一十字街口,二人皆知該行往何方,不約而同向左轉去。
二人相視一笑,楊飛只覺心中鬱悶之情稍解,笑道:“小蘭姑娘,在下不知你貴姓,只聽梅莊主這麼稱呼你,也就跟著叫了,莫要見怪。”
梅蘭微微笑道:“我自幼服侍小姐,跟她一起長大,自然也姓梅,叫梅蘭。”她知道楊飛身份低微,又非自己先前所想那般討厭,對他亦有些好感。
楊飛忽又尋思:就連這梅蘭也自認身份較之自己為高,那自己更是配不上梅雲清,思及此處,心中更是自卑。
梅蘭見楊飛一言不語,不好再說,此刻二人已走到長安最繁華的天街,兩畔商鋪林立,沿途盡是叫賣的小販,人流熙攘,楊飛心有所思,毫無所覺擠了過去。
“小姐,買個荷包吧。”一婦人見梅蘭衣著華麗,心知必是大戶人家,便向她大聲吆喝。
一聲“小姐”叫得梅蘭頗是舒服,那婦人攤上盡是些女兒家喜歡的玩意,她平素難得出來,頗為心動,對楊飛道了一聲:“你等一等。”便駐足停下,慢慢挑了起來。
挑了半響買了一塊香帕一個荷包,再向前望去,哪有楊飛蹤跡,氣得一跺腳,急急追了上去。
楊飛心有所思,壓根未聽到她所言,而且街上行人又多,走出老遠,也不覺身旁少得一人,等出了天街,方才察覺梅蘭並未跟來,只道她回客棧去了,也未等待,徑自向前行去。
幸好梅蘭輕功不弱,在一街道拐角處追上楊飛,已是額頭見汗,氣呼呼道:“你為何不等著我?”
楊飛愕道:“我還以為你已經回去了,你叫我等你了麼?”
梅蘭只覺心中有氣,不覺大聲道:“我去買些東西,讓你等一下,你沒聽到麼?”
楊飛亦是心中愈想愈氣,冷冷道:“你家小姐不是讓你送我回鏢局麼,怎麼跑去買東西?”言下之意,自是說梅蘭不盡忠職守了。
梅蘭嬌哼一聲道:“好了,前面不遠便是振威鏢局,我任務完成,只盼以後永遠不用見你,你氣量如此之小,怪不得小姐這般討厭你,告辭。”言罷,看也不看他,轉身離去。
如歸客棧除前面臨街有一雙層樓閣外,後面尚有數間房屋,頗是幽靜,專為那些喜靜的豪客所備,梅雲清在如歸客棧所居客房便是其中最為豪華一間,因她來長安次數頗多,故孫掌櫃專為她備得這麼一間。
梅雲清回得房中,關上門窗,急急換上一套黃色衣衫,便盤坐榻上,運功調息,治療內傷,她初時受傷頗重,幸而楊飛處理得時,內息在體內運轉一個小周天後,已然好得六成,這自也是她內力精純之故。
睜開美目,已然過了半個時辰,怔怔瞧著床頭自己換下那堆衣物,思起昨晚情形,芳心思緒浮動,再也無法靜下心來運功調息。
“楊飛。”梅雲清不覺輕撥出聲,自己亦嚇了一跳,扶在一木椅扶手的右手內勁微吐,那木椅如敗革一般立時化作碎木,散了一地。
“梅莊主,好雅興,在想男人麼。”這個聲音似遠似近,似高似低,飄忽不定。
梅雲清被人道破心事,芳心又羞又怒,大喝一聲:“什麼人?”言語之間,已推窗飛掠而出,來到屋簷之上。
來人一身黑衣,容顏蒼老,雙目如電,顯是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