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拖得一時半刻到了人多之處,梅蘭再殺自己亦非易事,何況老被一把利劍抵在胸口,性命懸於他人之手,也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
梅蘭面上神色緩和下來,冷笑道:“她們也算良家婦女,哼,你少耍花槍。”忽又將長劍收起命令道:“你先起來。”
楊飛果然十分聽話,極快的從床上爬起,卻見秋月一動不動,頗為擔心道:“你將她怎麼了?”
梅蘭不知為何芳心之中竟湧出一股醋意道:“我只不過點了她昏穴。”俏臉一寒,又用劍尖指住楊飛心口。
楊飛本欲繫好散開的腰帶,見狀只得作罷,苦笑道:“你家小姐知不知道你要殺我。”他當然知道梅雲清若要取他性命早已下手,再說也用不著梅蘭動手,定是梅蘭私下尋恤,故而提醒梅蘭三思而行。
梅蘭聞言呆了一呆,想起梅雲清讓她來此所做之事,看看臉色嚇得蒼白的楊飛,玉齒緊咬下唇,竟將唇角咬出血來,半晌方道:“你坐到那張太師椅去。”
那太師椅臨窗放在梳妝桌旁,坐在上面既可遠眺窗外景緻,亦可細看女子梳妝打扮,當真是一個嫖客絕佳去處。楊飛依言坐在椅中,這太師椅頗為寬大,坐個大胖子也絕無問題,楊飛雖坐得舒舒服服,內裡卻是提心吊膽。梅蘭手中長劍宛若遊魂般抵在他心口不放,楊飛著實想不通梅蘭到底意欲何為,要殺為何不快殺,偏偏在這慢慢折磨他,此刻他心中已大是後悔得罪這個小姑奶奶。
然後梅蘭卻說了一句打死楊飛也想不到的話來:“脫光你的衣服。”言罷已收回手中長劍。
一個人幾乎每天都要做的一件事便是脫衣穿衣,大家當然也不會嫌麻煩,可楊飛除了小時在母親面前,還從未這麼在女人面前脫過衣服,他心中頗有些疑惑梅蘭到底是不是個喜歡看男人脫衣服的花痴,幸好這並不是一件十分為難的事,男人脫衣服給女人看和女人脫衣服給男人看,雖然做的是同一件事,含意卻有天壤之別,楊飛非常快的脫起衣服來,轉眼間只剩一條短褲,看著臉居然有些紅的梅蘭道:“還要不要繼續。”
出乎楊飛意料之外,梅蘭居然點了點頭,她怔怔看著脫得一絲不掛的楊飛,心跳驟然加速。過了半晌忽然坐到梳妝桌前,對著銅鏡如同秋月般一件件將頭上本就不多的髮飾取了下來。
雖然已沒了刀劍加身,楊飛也不會想到逃跑,其一自是梅蘭武功較他高得多,其二是這麼赤身裸體,想跑也跑不了。楊飛靜靜坐在太師椅中,雙手頗不好意思的掩住下體,心中思緒萬千,梅蘭到底想幹什麼,難不成要自己出個大糗,把他這麼光著身子扔到大街上,這個也太毒辣了點吧,仔細想想梅蘭要扔早將自己扔出去,幹嘛還這般磨磨蹭蹭。他胡思亂想間,不覺偷偷去瞧梅蘭,未想梅蘭亦在看他,心中一慌,垂下頭去。
卻聽梅蘭柔聲道:“你瞧我長得好不好看。”楊飛不知她此言何意,只得抬頭看她,他尚是第一次這般細細看梅蘭。
她一雙眼睛雖然長得不是很大,顧盼之間卻另有一股媚態,再加上那對彎彎的柳葉眉,頗有些勾魂攝魄的感覺,小巧的鼻子,絕美的瓜子臉蛋,小嘴下唇猶自滲出淡淡的血絲,更予人一種驚豔的感覺,無可否認論容貌,梅蘭堪稱絕色,只是因平日總與梅雲清在一起,反不大引人注意,但較秋月要漂亮得多,不過也兇得多了,做事亦出人意表,不知所謂,楊飛此刻命懸人手,自是大拍梅蘭馬屁,大聲讚道:“小蘭姑娘是在下見過最美麗的女子。”言罷又覺不妥,馬屁拍得過份了些,便補充了一句道:“當然除了你家小姐。”這話倒是實情,連白玉霜較梅蘭亦遜了一籌。
梅蘭輕輕道:“你是說真的麼,可不要騙我。”
楊飛自是大點其頭:“當然不會,在下怎麼會欺騙小蘭姑娘。”
梅蘭瞧著他,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