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道:“為夫賤命一條,恐無法與小萍兒相提並論。”
姜依萍冷哼道:“只怕由不得你!”
朱陽那邊喊殺之聲漸息,已有不少官軍圍了上來,姜依萍將楊飛的那柄長劍架在他頸上,嬌喝道:“梅雲飛在我手上,讓你們統領前來見我。”
陳信義剛一刀斬下朱陽首級,提在手中,大喝道:“朱陽已然伏首,毒娘子,你還不速速放過梅公子,束手就擒?”
姜依萍哈哈一陣嬌笑道:“這不是痴人說夢麼?”
陳信義道:“既是如此,休怪本官不客氣了。”言罷,自後面插上一排弓箭手對準騎上姜依萍。
楊飛心中大罵:好你個姓陳的,這麼快就忘了先前是誰助你逃出祈州的,早知如此,便讓你個王八蛋留守祈州得了,老子自己逃路。
他心裡罵歸罵,嘴上卻不敢得罪陳信義,高聲道:“陳大人,是我,梅雲飛!”
姜依萍低聲道:“看來你的命真的很賤,一點價值也無,既是如此,便讓本姑娘一刀結果了你。”言罷,長劍當真作勢欲刺,正在楊飛魂飛魄散,只道小命玩完之時,陳信義大叫一聲“放箭”。
姜依萍手中長劍不覺緩得一緩,那些弓箭手並未真的射出箭來,反是陳信義疾衝而至,刀光大盛,罩住姜依萍周身要害。
姜依萍無暇去殺楊飛,長劍舞動之間,已和陳信義交了數招,被他迫得連退數十步,直退到懸崖邊緣。
楊飛得脫大難,心中大喜,只聞得姜依萍厲喝道:“梅雲飛,本姑娘死了也要拉你陪葬。”他心中正自驚異,只見虛空中飛來一條綵帶,將自己腰身緊緊縛住,橫扯開去,被姜依萍硬生生拉住一起墜下懸涯。
這一切不過眨眼之間,及得陳信義醒覺,二人已墜落懸涯,他阻擾不及,輕嘆一聲,心想先去稟告姚昭武,明日再來尋找二人屍首為妙。
楊飛耳邊風聲呼呼,轉眼已至涯底,只覺跌到一件軟綿綿的物事之上,全身毫無損傷,他不由大喜,可週身穴道被封,動彈不得,心想若姜依萍那毒婆娘也似自己一般,那可大大不妙,楊飛提心掉膽的在那軟綿綿的物事上躺了大半個時辰,終耐不住睏意,沉沉睡去。
當他醒來之時,已是次日拂曉,這才發覺全身已能動彈,大概是時間一久,穴道自然鬆開,大喜之下連忙爬起,卻一個立足不穩,一跤摔了下去。
楊飛自地上爬起,發現他是從一農戶的麥草堆上跌下,上面還有一人,正是昨晚拖他下水的姜依萍,這害人精卻沒有自己這般幸運,此刻依然昏迷不醒,他這才想起自己昨晚定是跌在她身上方才安然無恙。
楊飛又爬上草堆,將姜依萍抱了下來,他這時方才瞧清姜依萍俏臉,只覺她長得極美,便是較之梅雲清也遜色不了多少,怪不得迷得那朱陽神魂顛倒。
楊飛嚥了一口口水,趁機在她身上揩了些油水,想起要找回韓先生的那柄長劍。
那長劍落在不遠,楊飛取回長劍,本欲一劍了結她,可對著這麼一個睡美人,怎麼也下不手,不由暗罵自己沒出息,收起長劍,又想用姜依萍的那條綵帶將她縛住,卻發覺她雙腿於青,脛骨俱已折斷,心想反正這毒婆娘已經玩不什麼花樣,便即作罷。
涯下是一個只有十幾戶人家的小山村,楊飛便負著姜依萍到那草堆旁的農屋前敲門。
開門的是一名面色詳和的六旬老叟,見楊飛腰懸長劍,背上負著一名女子,驚道:“公子可是自那後院那涯上摔下來的?”
楊飛不由大奇道:“是啊,老伯如何曉得?”
那老叟微笑道:“以前已有不少人從上面摔了下來,那懸涯只有十幾丈高,摔是摔不死人,卻能要人大半條命,老漢便在下面堆了一個草堆,還在涯頂留了字,以防路人重蹈覆轍,沒想到還是險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