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三尺之處,心中偷笑,佯作驚呼道:“快保護梁大人。”
梁有德見丁文松襲來,大驚之下,按動機括,自轎口射出數十隻利箭,同時軟劍再度出鞘,奮力格去。
丁文松金笛化作一道金幕,將近身利箭盡皆震開,眨眼之間,已至梁有德身前,與他交起手來。
只聞“鐺鐺鐺”一陣連綿不絕的金鐵交鳴之聲,丁文松笛影斂去,金笛插在梁有德胸口之上,而在他胸口,也中了機關,一左一右插著兩隻利箭,看情形也好不到哪去。
丁文松身受重傷,卻哈哈大笑道:“丁某終於殺了這狗官了。”忽爾一聲暴喝,一腳踢開梁有德,金笛畫出一道圓圈,將前來救援西廠中人攻勢盡皆罩在其中。
丁文松咯出一口淤血,再出一招,將敵人齊齊震退,身形一晃,竟自重圍之中生生消逝,再見之時,已到十丈之外,身形再晃,又掠開數十丈之遙。
眾人追之不及,只得作罷,再瞧梁有德之時,見他胸口多了一個大血洞,面如死灰,指著楊飛,不知想說什麼?
楊飛心中駭然,不覺向後退了兩步,心道你這閹狗莫說是老子害死你的吧。
梁有德氣機消盡,倒在地上,雙目圓睜,當真是死不瞑目。
第三章 同床異夢
西廠中人齊齊將楊飛圍在場中,個個怒目而視,楊飛作賊心虛,吶吶道:“你們幹什麼?你們梁大人又不是我殺死的。”
一名侍衛道:“若非你在一旁亂指一通,梁大人怎會被那刺客害死?若我們就此回去,被汪大人得知,在場之人只怕沒一個想活命?”
楊飛心道你們原來想找個墊背的,他心念電轉,指著方才借劍的侍衛道:“若非他那把破傳家寶劍,本官怎會如此輕易被那刺客擊敗,你們梁大人也不會被害死,你們要找也應該找他。”
那借劍侍衛急道:“大人,你說的那柄劍是好劍,卑職才順水推舟說它是家傳寶劍,卑職怎會知道會害死梁大人?”
楊飛嘿嘿笑道:“你明知道本官不懂劍,還指鹿為馬,說這劍是家傳寶劍,這叫欺君妄上,說起來也是死罪一條。”他對成語一知半解,將指鹿為馬套,欺君妄上套在此處還自認高明。
那借劍侍衛道:“大人,你這明明是冤枉卑職。”
楊飛冷哼道:“你們平時冤枉的事還做得少嗎?”他此言一出,見在場之人目光陡寒,狠瞪自己,他心知惹了眾怒,忙改口道:“梁大人已經死了,我們也不要互相推委,當務之急,要先抓到刺客再說。”
楊飛代千戶之職,故而在場之人就屬楊飛官最大,倒也無人敢數說他的不是,先前出聲侍衛道:“梅大人,你說我們該當如何才能抓住刺客?”
楊飛脫口而出道:“當然先去報官,請官府出面再說。”
那侍衛忍不住道:“我們汪大人就是天下最大的官,我們本來就是官府中人,還要向誰報官?”
楊飛道:“俗話說得好,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我們西廠勢力雖大,但在山西行事卻力有不逮,否則梁大人也不會被刺客刺殺,報官當然要找本地官府,你們先去找大同知府,本官再去向布政司楊同德楊大人面稟此事。”
這些西廠中人個個心道你明明跟我們是冤家對頭,怎麼又成了一夥,但楊飛此言頗為有理,一時只能照此而為了。
楊飛見他們點頭稱是,哪還不借機逃之夭夭,又叮囑道:“你們記得跟那知府說刺客有數十人,也顯得我們是寡不敵眾,方讓梁大人遇害。”
這等欺上瞞下的功夫官場中人哪個不會,眾人會心一笑,對楊飛大有知音之感,如此一說,自己的罪名小了許多,也好對汪直有所交待。
楊飛忽然遠遠瞥到曾見過一面的大同知府江呈祥領著官差行來,他心知若真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