愕然望著楊飛,怔了一怔,嘲諷道:“看不出,你倒是個多情種子。”
南宮燕未料楊飛真的肯捨己為人,感動得熱淚盈眶,抽咽道:“楊飛!”
楊飛望著那人,沉聲道:“你覺得怎麼樣?若我不配合你,只怕此次你難以成功?”
“聰明人就是聰明人!”那人哈哈一陣大笑,臉色陡寒道:“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不敢!”楊飛冷冷道:“我跟她的小命都捏在你手上,怎麼敢威脅你?”
那人臉色陰晴不定,猶豫半晌,方道:“不行。”
楊飛一臉無奈的望著南宮燕,心道並非我不守諾言,而是實在無計可施。
那人又按動機關,在二人對坐的中心點緩緩升起一根兒臂粗細的鐵柱,柱頂有一個小小的圓孔,待鐵柱停下之後,那人將手中那顆黑珠子小心的固定在圓孔之內。
楊飛見那珠子毫無光澤,近處瞧去,好似一個無底之洞,古怪之極,他忽覺不妙,對正看得入神的南宮燕道:“小燕子,不要看那顆珠子,小心有鬼!”
南宮燕乖乖閉上美目,輕聲道:“我聽你的話,你說不看我就不看。”
那人冷哼一聲,默運玄功,靜立半晌,忽自右手食中二指湧出一道黑色光華,射入那黑珠之中。
楊飛讓南宮燕不看,自己卻瞧得目不轉睛,那黑色光華注入黑珠之後,那珠子周圍忽然泛起淡淡的黑色霧氣,除此之外,倒無其它異象。
南宮燕依言閉了半晌,終忍不住睜開眼睛,瞧得此景,大奇道:“這是顆什麼珠子?”她與那人鬧翻,這句話自然是問楊飛的。
楊飛搖搖頭,心道我也跟你一般,一概不知。
過得片刻,那人食指間又射出一道黑色光華,注入那珠子之後,那黑霧愈加濃郁,楊飛不知這傢伙在搞什麼鬼,存心驚擾道:“喂,這位不知名的大俠,這珠子叫什麼名字?”他故意將“大俠”二字加重語氣,以示諷刺。
那人狠狠瞪了楊飛一眼,卻不搭睬,繼續運功,進行他的移魂大業。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那人又往珠中注入幾次黑光,那珠子周遭黑霧愈加濃郁,聚而不散,詭異之極。
驀地,那黑霧緩緩往珠內聚去,及得霧氣散盡,黑珠華光大作,珠內竟爾現出人影來。
南宮燕最喜這些稀奇東西,早忘了楊飛所囑,瞧得入神,還不忘嚷道:“楊飛,楊飛,這珠子裡面好象有人。”她又瞧了半晌,方驚道:“楊飛,那人是你!”
楊飛見那黑珠發光,本打定主意不去瞧它,聞得此言,又忍不住偷眼瞧去,那珠內果真有人影,卻不是南宮燕所言自己的影子,那人是個額頭隱見白髮的中年婦人,楊飛眼熟得很,不覺失聲道:“娘!”
那人這時鬆了口氣,周身大汗淋漓,好似經過一陣劇鬥,也不多說,在一旁盤膝坐下,調息起來。
楊飛六歲喪父,與母親相依為命,母子之情極深,自八年前母親病逝,他只道今生再無緣一見,卻未想在這古怪的珠中見得母親的身影,心中又是激動又是疑惑。
南宮燕奇道:“你在珠中看到你娘,我怎麼看到的是你?”她心中疑惑,便對打坐那人大聲道:“喂,這是什麼緣故?”
那人顯已入定,對南宮燕之言充耳不聞。
楊飛定定的瞧著那顆珠子,裡面走馬觀花的閃過兒時同母親的生活鎖事,最後現出母親去逝前倒在榻上的影子,那幾句遺言楊飛仍記得清清楚楚:“飛兒,娘不能陪你了,你拿著這封信到長安振威鏢局去找你叔叔付無忌,他會收留你的,飛兒,娘對不起你,把你一人孤零零的扔在這世上,要是娘能活到你娶妻生子的那一天該多好了。”
那時楊飛剛剛十歲,對母親之言似懂非懂,此刻想來,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