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下面還有一封信柬。
楊飛展信一瞧,只見上面寫著七個字:楊飛,我走了!蘭字。字跡娟秀,顯是梅蘭的手筆。
雖僅七言,卻比千言萬語還要管用。楊飛好似失了一個極為重要的東西,右手一鬆,信箋緩緩飄落在地,喃喃自語道:“小蘭、小蘭。”
梅蘭覓蹤尋跡,追上鍾敏之時,日已懸空。本來鍾敏功力全失,以她的武功,當手到擒來,可鍾敏狡猾得緊,見梅蘭追他,便藏到前面那個振威鏢局落腳小鎮的一間澡池之中。梅蘭一個大姑娘家,怎好闖入搜查,只能持劍守在外面,等著鍾敏出來。
當初鍾敏行走江湖,玩弄女人於股掌之中,如今卻被梅蘭追得東躲西藏,真是應了一句古話,虎落平陽被犬欺。
梅蘭等了足足一個時辰,仍不見鍾敏的人影,再也按捺不住,高喝一聲:“鍾敏,看你還往哪跑?其它人都給本姑娘滾開,免得傷及無辜!”說著便闖了進去。
還好此刻時間尚早,前來洗澡的客人並不算多,梅蘭省了不少尷尬,異樣目光卻是少不了的。
梅蘭舉目望去,堂內一覽無餘,並無鍾敏身影。她心中大奇:自己明明見那淫賊行入此處,未見他出去,到底藏於何方?難不成是自己瞧花了眼,抑或是他會鑽地打洞,土遁不成。她正欲追出,眼角瞥見一個夥計靠在一旁,眼中卻掠過一喜色,芳心一動,飛雲劍脫鞘飛襲而去。
那夥計嚇得連連後退,立足不穩,跌倒在地,看樣子顯然不會武功,大呼小叫道:“女俠,饒命啊!”他的聲音又嘶又啞,絕非鍾敏。
“難道自己看錯了?”梅蘭嘆了口氣,還劍入鞘,緩緩行出。
出了澡堂,在門口迎面碰見一人,相視之下,互覺愕然。此人正是楊飛的師兄弟佟青,他見了梅蘭,知道此女算是楊飛的老婆,便打招呼道:“梅蘭姑娘,你還認得我嗎?”
梅蘭想起振威鏢局亦在此落腳,她本是追蹤振威鏢局而來,此刻見到熟人,大感尷尬,聞言搖了搖頭。昨晚她氣憤留書離去,只盼今世再也不見楊飛,但聞得楊飛被逐出師門,心中卻極是關心,問道:“你不是楊飛的師兄嗎?”
佟青嘆了口氣,點頭道:“梅蘭姑娘好記性,在下佟青,不過楊飛已被我們總鏢頭逐出師門,已算不得在下的師弟了。”
梅蘭銀牙輕咬,有些猶豫道:“你可知楊飛為何會被逐出師門?”
佟青大有深意的望著她道:“這個在下也不大清楚,只記得總鏢頭當時說楊飛是為了一個女子,甘冒天下之大不諱,行不忠不義之事,背叛師門。梅蘭姑娘,這個女子……”
梅蘭心知佟青要問這個女子是不是她,但她有自知之明,自己在楊飛心中還沒有那個份量,便打斷道:“佟師兄,不要再說了。”
這聲佟師兄叫得佟青極是舒服,自告奮勇道:“梅蘭姑娘,你不如隨在下一起去見我們總鏢頭,將事情解釋清楚,我們總鏢頭一向對楊飛甚是喜歡,說不定會收回成命。”
梅蘭見他越描越黑,反正說也說不清楚,便道:“不用了,楊飛現在跟我已然沒什麼干係了。”
佟青奇道:“他不是你丈夫嗎?”
梅蘭道:“原來是,現在不是了!”
“這個、這個……”佟青乾笑兩聲,心想你莫非因為楊飛心情不好,惹惱了他,被他休了吧。須知古時女子最重貞節,自古來只有丈夫休妻,哪有梅蘭這等不要丈夫之事。
梅蘭自知他心中所思,亦不道破,岔開話題,明知故問道:“佟師兄,你們怎麼也在這裡?”
佟青道:“我們押鏢落經此地,歇歇腳,梅蘭姑娘你呢?你為什麼也到了此處?”
梅蘭恨恨道:“我是追一個叫鍾敏的淫賊至此。”
佟青愕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