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恨。
雷洪那晚一敗塗地,武功卻非泛泛之輩,否則怎會成為長白派新任掌門,見這車伕攻來,哈哈一笑,運起陰陽掌力,左手為陰,右手為陽,在一息之間狂攻七七四十九掌,與那鞭影虛虛實實,凌空相擊,爆起一陣連綿不絕的氣勁破空之聲。
“砰砰砰”那根尋掌馬鞭經受不住兩股強大的力道相激,寸寸碎斷,雷洪掌勢一變,陰陽互轉,“啪啪”與老李對了兩掌。
老李不過天香宮一名普通僕從,身份低微,武功自然高明不到哪去,此番同一派掌門對陣,堅持至此,已然頗為不易,這等純以內力相搏的對掌之下,雙方實力立見高下。
老李一聲悶哼,足足向後退了數丈方才立定,一張老臉陣紅陣白,過得片刻,再也按捺不住,“哇”的噴出一口血霧,已然受了極重的內傷。
雷洪胸口氣血翻湧,亦有些佩服這老傢伙韌性之強,他稍加調息,壓住差點復發的內傷,高聲喝道:“打完了狗主人也該露面了,蘇少宮主可以出來了吧?”
此時此刻,蘇花語助楊飛療傷正值緊要關頭,連出言喝叱亦無餘暇,哪有空出去應敵,若她此刻收功,真氣驟然回流,楊飛脆弱心脈經受不住,必然斷裂,到時可就真的無回天之力了。
可若是不管外間情形,憑這天香寶輦的機關,或可阻得一時半刻,卻絕不能撐過半個時辰,到時雷洪一夥闖將進來,見到車內這般春光,自己以後還有何臉面留在人世。
蘇花語心中猶豫不決,楊飛已察知她的心意,心道:“好師父,你先去應敵,徒兒的小命事小,師父的清譽事大。”
蘇花語見他性命憂關之時竟然關心起自己的聲譽來,不由情意大動道:“你若喪命,花語苟活於人世還有生趣。”
這尚是蘇花語首次自稱“花語”,二人心意相通,蘇花語所言自是毫無虛假,天下情人從未如他們眼下般接近,楊飛心神激盪,心兒撲撲跳了起來,暗裡卻有些慚愧:方才他說得光明正大,內裡卻想二人若這麼被一大群男人看個精光,他以後頂著這麼老大一頂綠帽子,以後如何抬得起頭來,不如撒泡尿淹死算了。
“你心脈太弱,怎能如此激動?”蘇花語暗責楊飛,芳心一陣甜蜜,倒未察覺楊飛後來心思,她打定主意,先保住楊飛小命再說。
蘇花語心有此念,於雷洪挑畔之言不聞不問,一心一意抓緊時間助楊飛療傷。
雷洪嘿嘿笑道:“看來蘇姑娘是不打算出來了,那雷某隻好硬闖了。”言罷,大手一揮,手下黑衣人將天香寶輦四下圍住,自己提氣聚神,全神戒備,掠上前去,欲推開天香寶輦車門。
老李欲待阻擾,卻被一名黑衣人攔住,他重傷之下,數招便被制住。
那車門關得甚緊,雷洪潛運內勁,震斷門栓,堪堪將車門推開一線,還未窺得內裡情形,天香寶輦機關已然發動,一左一右,射出兩支利箭。
那利箭來勢甚疾,角度更是刁鑽,饒是雷洪早有防備,仍手忙腳亂,才險險避開。
那利箭箭尖乃精鋼所鑄,射在堅石之上,竟生生透入寸許,顯見力道之大,看得雷洪乍舌不已,他唯恐再有機關,避得老遠。
“你們想幹什麼?”車內熟睡的南宮燕經此吵鬧,終於驚醒,見車門已被推開,心中一驚,不假思索,一聲嬌叱,匆匆抓起一物當做兵器掠了出去,還不忘反手將車門關緊。
蘇楊二人鬆了口氣,楊飛堵塞經脈漸通,再過一時半刻,便可大功告成,眼下只盼南宮燕能阻得片刻,讓他們有隙收功了。
雷洪相距數丈之遙,見車內出來跳出一個小姑娘,雖未面蒙白紗,卻帶出一股香風,手上持著一根奇形怪狀,好似柺杖的兵器,刻下正是黎明初曉,光線昏暗,勉能視物,加之他那晚未同蘇花語交手,對她並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