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玉掌,嬌聲應是,望向楊飛,卻見他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若有所思,俏臉不覺飛起兩團紅潮,還好別人當她喝酒之故。
楊飛回過神來,顫顫兢兢的連飲三杯,他酒量本就不行,酒氣上湧,腦中一陣昏眩。
幾人推杯換盞,酒興極高,楊飛推之不過,連喝了二十餘杯,已是頭暈腦脹,心中煩悶,似欲嘔吐,只能強運內功壓住。
喝到情濃之時,朱宸濠忽道:“楊兄,你我年紀相若,不如效仿古人,義結金蘭如何?”
楊飛還未應允,朱玲芷拍手笑道:“好哇,好哇,楊大哥,可惜玲芷不是男子,否則也要跟你結拜。”
楊飛笑道:“朱兄定是出身名門,小弟出身卑賤,乃粗俗不堪之人,怎敢高攀?”
朱宸濠含笑道:“楊兄剛才還說得頭頭是道,此刻為何如此迂腐,識英雄,重英雄,象楊兄這等英雄人物,在下能與你結交才是大大的高攀。”
“朱兄過譽了!”楊飛一向被人看作無賴混混,難得有人瞧得起自己,管他許多,頓時豪氣大發,擲杯在地,高喝道:“朱兄如此看得起小弟,有你這個大哥,小弟真是三生有幸。”
朱宸濠朗聲大笑,拍掌一擊,高聲道:“來人啦,備香案。”
王春侍立一旁,二人焚香三炷,拜過天地,稟明八字,卻是朱宸濠大了楊飛四歲,楊飛自然要喚他一聲“大哥”,朱宸濠則稱“二弟”,二人相視一望,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二人重回桌旁,朱玲芷嬌嗔道:“你們結拜倒挺有趣的,可是把人家晾在一邊。”
朱宸濠打趣道:“小妹你不會吃醋了吧?”
“大哥你說到哪裡去了?”朱玲芷輕啐一聲,臉紅過耳,佯作不悅的掩飾過去。
楊飛酒力發作,頭痛欲裂,見二人說說笑笑,實在撐不下去了,告罪道:“大哥,玲芷姑娘,我不勝酒力,再喝下去,恐怕真的要醉了。”
朱宸濠見他如此不濟,調侃道:“二弟,我們不是說好一醉方休的嗎?你怎麼臨陣脫逃?”
朱玲芷見楊飛臉色蒼白,若要再喝,恐怕真如他所願了,便道:“大哥,你沒看楊大哥不行了嗎?還落井下石。”
朱宸濠笑道:“玲芷,你為何如此關心二弟?”
朱玲芷嗔道:“不要你管!”
“好,好,不要我管!”朱宸濠正色道:“二弟,你不如就在這裡稍事休息之後,再回客棧吧?”
楊飛勉強站了起來,對他道:“大哥不必了,小弟若不回去,以後恐怕對兩位夫人不好交待,小弟還撐得下去。”
朱宸濠略一沉吟,對王春道:“你送二弟回去吧。”
朱玲芷急急道:“大哥,讓我送楊大哥回去。”言罷,也不待他應允,便攙扶起腳步虛浮的楊飛,向門外走去。
朱宸濠也不便阻擾,輕嘆一聲,由得二人離去。
二人剛走不久,門外匆匆行入一人,手持拜貼道:“公子,本地縣令潘超求見。”
朱宸濠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他來幹什麼?”
王春恭聲道:“聽說這潘超是汪直的門生,汪直剛剛被皇上罷免,他後臺倒了,當然要再找個靠山,反正此事於我們有百利而無一害,世子不如……”
“原來如此!”朱宸濠點頭道:“讓他進來。”
楊飛二人行出別園不遠,迎頭撞見一頂官轎前呼後擁,向離園行去,等乘轎之人下轎,楊飛望了一眼,忽覺那人眼熟之極,但腦中昏昏沉沉,一時又想不起在哪見過。
楊飛走出老遠,仍想不起來,向朱玲芷問道:“玲芷姑娘,你認得剛才那人嗎?”
朱玲芷搖頭道:“玲芷以前從未見過他,怎會認得?”頓了一頓,含羞道:“楊大哥,你我不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