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退數丈,才堪堪將侵入體內的勁道化解,已然受了極重內傷,數月之內,休想再戰。
方才一切言之雖長,卻不過數息之間,楊飛只見二人閃過幾下,心中好奇,運起夜視之術,欲一窺究竟,孰知一道厲雷劈落場中,嚇了一大跳,他驚魂未定,兩股強大的勁力鋪天蓋地的湧了過來。
忽聞李夢柔的聲音響起:“小心!”楊飛還未緩過神來,那股勁力已將他硬生生迫退數丈之遙,立時舊傷迸發,若非有李夢柔相助,傷上加傷,在床上躺個三年五載也不足為奇。
電閃雷鳴間,楊飛隱約可見兩人身影,仿若天神,不由心驚膽寒,暗道高手過招難道便是如此驚天動地,看起來哪似武功,倒像妖法。
待得他緩過神後,烏雲散盡,場中二人相對而立,唯一不同的是中間多出一個數丈方圓的大坑。
李萬劍巍然峙立,仍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樣,淡然道:“厲兄,請!”空中迴旋飛雲劍倒飛回來,直直插在楊飛面前,嚇得他心驚膽跳。
厲方邪好似剎那間老了十載,蒼白老臉上抹過一絲豔紅,狠瞪楊飛一眼,冷哼道:“小子,今日看在李兄面上,暫且放過你,李兄,後會有期!”身形甫動,已至十丈之外,幾下起落,消失不見,臨末之際,竟然看都未看他的好外甥方中翔的屍首。
楊飛兀自魂不附體,呆呆道:“誰輸誰贏?”
李夢柔輕笑道:“當然是我們師父!”她言及我們之時,故意拖長語氣,以作提示。
那三名千戶商議數句,一人翻身下馬,行上前來,躬身施了一禮,恭聲道:“李老前輩,令徒失手傷了我們方大人,還請李老前輩高抬貴手,讓令徒跟我們回去向上司交代交代。”他們雖是官府中人,李萬劍大名,卻是如雷貫耳,是以語氣恭敬之極,對楊飛的罪責說得亦是輕無可輕。
“滾!”李萬劍一聲低吼,大袖一拂,那名千戶只覺一股大力傳來,他抗之不得,退了十步,勁力不減,又退十步,心口一甜,鮮血狂噴而出。
那些官兵大驚,自是有人將他扶起,一時間箭撥弩張,揮戈相向,只等另兩名千戶一聲令下,便將寺前三人射殺當場。
李萬劍自是不懼,冷哼道:“再不快滾,休怪我李萬劍手下無情!”
他聲音雖輕,那些官兵聽來卻如洪鐘齊鳴,炸得他們震耳欲聾。那兩名千戶對視一眼,猶豫半晌,下令道:“撤!”
李萬劍回過身來,嘆道:“阿彌陀佛,佛門清淨之地,我在此大開殺戒……”他低聲輕語,竟然念起經來。
那些官兵早將李萬劍驚為神人,巴不得離他愈遠愈好,聞得軍令,不到片刻工夫,已然撤得一乾二淨,連屍首也未留下一具,若非場中那些血跡和大坑,哪看得出這裡剛才曾有過一場大戰。
楊飛眼見小命得保,當下一揖在地,畢恭畢敬的給李萬劍磕了三個響頭,恭聲道:“多謝李老前輩救命之……哎喲!”話猶未畢,屁股吃了李夢柔一腳,頓時跌了個狗吃屎。
李萬劍面帶微笑道:“柔兒,你為何欺負你師弟?”
李夢柔蓮步輕移,依偎到他身邊,好似撒嬌的淺笑道:“這不識趣的傢伙不知禮數,不吃點苦頭怎行?”
楊飛聽他們一唱一和,不由暗暗叫苦,大嘆倒黴,灰頭土臉的爬了起來,又磕了三個響頭道:“徒兒拜見師父。”
心中自是將二人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李萬劍笑而不語,李夢柔含笑道:“恭喜師父收了個好徒兒。”說著將楊飛扶了起來。
在李萬劍面前,楊飛自然守禮的緊,連李夢柔的漂亮臉蛋也沒多看一眼。
李夢柔忽道:“師父,咱們進去吧!”
李萬劍沉吟道:“此地不宜久留,柔兒,你進去收拾一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