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衣人冷聲道:“你是何人?這一路上為何一直鬼鬼祟祟跟著敝人?”
銀衣人冷哼道:“南宮小姐要馬,找敝人師妹去賠吧?”
雷洪望著南宮燕,眼中湧起滔天恨意:“冷兄譽滿江湖,當然不會識得在下這個無名小輩,不過在下不是跟著冷兄,而是南宮小姐。”
南宮燕大聲道:“雷洪,你要找本姑娘報仇,儘管放馬過來,本姑娘不怕你。”
銀衣人略作思索道:“原來兄臺是長白派的新任掌門雷洪,敝人想請南宮小姐去見一個人,見過之後,雷兄想請南宮小姐幹什麼事?敝人定不干涉。”
雷洪一字一句道:“雷某再說一遍,她今日是我的,誰也不能將她帶走,包括你在內。”
銀衣人仰天哈哈一陣大笑,冷冷道:“看來雷兄今日非要跟我冷恨作對了。”
“不錯。”雷洪厲聲大喝,右手一拳向冷恨轟去。
二人同乘一騎,馳出老遠,楊飛狐疑道:“師姐,這好象不是回隆光寺的路。”
李夢柔輕笑道:“咱們師父又不是和尚,幹嘛要老住在寺廟裡。”
楊飛“哦”了一聲,暗道李萬劍成天把佛經掛在嘴邊,只怕比和尚更像和尚。
二人騎馬奔出十餘里,在一座小山前的一間茅舍停下,李夢柔飄身下馬,見楊飛仍呆在上面,嗔道:“還賴在馬上幹什麼?難道要人家拉你下來嗎?”
茅舍房門無風自開,楊飛跟在李夢柔屁股後面,心中忐忑:他在隆光寺時對蘇美盈大說李萬劍的壞話,李萬劍神通廣大,若是聽到一句半句,可就大大不妙了,再說現在蟬翼劍已到蘇美盈手中,自己利用價值大減,他一個不爽,一劍砍了自己的腦袋也不足為奇。
茅舍沒有開窗,關上房門,頓時漆黑一片,楊飛目不能視物,只好默不作聲。
“小飛,厲方邪把你捉去,有沒有折磨你?”
楊飛陡的聽到這個只有白向天和付無忌對他的稱呼,心中一酸,疑是白向天重生,哽咽道:“還好。”
李夢柔道:“師父,那個厲方邪將師弟弄得遍體鱗傷,師弟只是不想師父您擔心,才這麼說的。”
火光倏現,李萬劍點亮桌上的油燈,茅舍內簡陋之極,只有一張破舊的木床和那張木桌,加之李萬劍換了一套粗布麻衣,若非親眼所見,誰能相信此人便是名震天下的李萬劍。
“小飛,你吃了很多苦頭,為師自是知道的。”李萬劍伸出他的那隻大手,撫上楊飛的額頭。
楊飛乖乖的低下頭去,讓他撫個正著。李萬劍閉上雙目,沉思半晌,忽然睜了開來,精芒爆現,問道:“小飛,厲方邪是否在你身上做過什麼手腳?”
楊飛奇道:“師父如何知道?”
李萬劍微笑道:“你體內潛伏著一道暗勁,極為隱秘,隨你氣血不斷流動,一個不好,攻入心竅要害,立即喪命。”
楊飛已然心悅誠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聲道:“師父救命。”
李夢柔亦花容失色道:“師父,你一定要救救師弟。”
李萬劍扶起他道:“你是我的徒兒,為師自會救你,你且將事情細細道來。”
“是,師父!”楊飛經過一五一十說了一遍,其間自然省卻了應允厲方邪奪取蟬翼劍一節,改成了厲方邪敗在李萬劍手下,心生忿恨,找他報復。
“好個厲方邪!”李萬劍一掌拍在桌上,顯是動了真怒。
那木桌憑空化為烏有,只餘那盞油燈懸在虛空,箇中情形,煞是詭異。
楊飛將油燈接到手中,淚流滿面道:“徒兒想想十日之後見不到師父,真真是死不瞑目。”
李夢柔狠狠白了他一眼,這麼肉麻的馬屁也真虧他拍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