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看去,倒似兩個正在鬥氣的小夫妻。
二人用了小半個時辰,翻過一座小山,趕到飄雪說的那條小山道,清風正自盤算是找地方買馬,還是靠雙腿翻山越嶺,忽聞楊飛道:“清風姑娘,咱們先去買馬吧?”
清風立生反意,哼道:“買馬,你找死啊?你的腿生著幹什麼的?”
楊飛一想也對,並未在意清風的冷言冷語,又道:“那去弄些乾糧,咱們總不能餓著肚皮上路吧。”
清風被他這麼一說,亦覺有些飢餓,雖然不想同意他的建議,也只好應允。
好不容易尋到一戶山裡人家,楊飛花了幾兩銀子,美美吃上一頓飽飯,帶上不少醃肉和一些火種,道謝之後,順著山道向前進發。
可他們怎會想到,此去正是噩夢的開始。
依飄雪所言,順著這個小道,可抵達通往太原的官道,孰知他們七彎八繞,走了幾十裡山路,已是荊棘叢生,別說官道,就是山間小道,也沒瞧見一條。
楊飛本來提議回去再問問路,最好找個嚮導,清風卻存心與他作對,言道回去找嚮導乃自投羅網,還是四處尋尋,或許便可找到去路。
他們找了幾個時辰,到夕陽落盡,又下起了雪,天空灰朦朦的難辯東西,這下倒好,連回去的路也找之不到,結果,自以為是,互相拆臺的二人迷失在連綿千里的太行山內。
大雪紛飛,連下三天,這三日,二人早將醃肉吃個乾淨,還好到處都是積雪,不用去尋清水,否則渴也渴死了。
第四日,天色放晴,楊飛再次提議回石家莊買馬找嚮導,清風仍強烈反對,他無奈之下,只好跟著這個瘋婆娘照著日頭循西而行。
水盡糧絕,又值嚴冬,獵物稀少,二人飢寒交迫,就差沒有互啖其肉,吃盡苦頭的楊飛不知暗暗將清風罵過千遍萬遍,若非是她,自己哪會落得這般田地,至不濟讓七派抓住,也不會如此悽慘。
二人途中唯一的樂趣便是吵嘴,從楊飛忍不住問候對手的老孃開始,不甘示弱的清風也如潑婦罵街,展開對罵,讓楊飛長了不少見識。
途中,清風的蒙面白紗不知遺失何處,她也懶得去尋,露出那張宜嗔宜怒,堪稱國色天香,如花似玉的臉蛋。
楊飛一路飽餐秀色,一邊心中暗暗納悶:這惡婆娘空有一副好容貌,竟生了一張這麼惡毒的厲嘴?將來如何嫁得出去?
清風見楊飛目不轉睛的瞧著自己,頓時又罵了起來,又是一場嘴仗。
楊飛知道自己武功不敵清風,秉乘好男不跟女斗的古訓,沒有與她大打出手。
山中無甲子,雲深不知處,等他們找到一個小山村,已是半月之後,村內的幾個小孩正在堆雪人,楊飛笑咪咪的上去問路,孰知那些小孩立時大喊:野人來啦!一鬨而散,不見蹤影。
楊飛初時還不知野人是誰?卻見清風指著自己咯咯嬌笑起來,對著水面一照,倒影蓬頭垢面,滿臉鬍鬚,不是野人是什麼?
楊飛大怒,心想老子變野人還不是你這惡婆娘害的,你還興災樂禍?
清風難得的說了中聽之言:“好了,不跟你吵,快去問路吧。”
這山村極小,只有十幾戶人家,他們為避官府的苛捐雜稅,世居深山,少見外人,出奇好客,由老村長出面接待,各家各戶拿出醃製的各式野味,讓十來日飢寒交迫的二人總算飽餐一頓。
“酒”足飯飽,那村長便問起二人來歷。
楊飛身為男子,自是由他回答:“晚輩楊飛,這位是我妻子,我二人在山中不慎迷路,流落至此,想打聽去太原的路途。”他故意說清風是他妻子,便是要清風尷尬。
清風呼到妻子二字,漲紅了臉,強忍怒氣,卻又不敢發作。
楊飛暗暗好笑,又道:“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