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子!”那黑衣人唯唯應諾,揖手告退,剛剛走了兩步,又聞付俊喝道:“且慢!”他只好回頭,誠惶誠恐道:“公子還有什麼吩咐?”
付俊沉吟道:“既然這麼長時間還未找到,那敵人定已逃遠,你們擴大範圍,繼續搜尋,若是有何蛛絲馬跡,回來報我。”
黑衣人應了一聲,飛掠而去。
付俊四處查探了一番,確定附近無人,方才負起楊飛,解開幸小龍的穴道,低聲對他道:“隨我一起。”
幸小龍方才聽他之言,倒也信了他幾分,猶豫半晌,隨他前行。
有付俊出面應對,他們一路疾奔,終於有驚無險回到幸小月住的那間民宅。
宅內寂靜,許是所有人都去尋找楊飛蹤跡,裡面空無一人,幸小月的屍首仍躺在那裡,幸小龍甫入院中,便忍不住撲了上去,嚎啕大哭起來。
付俊低喝道:“小聲點,別讓人聽見了。”他雖與幸小月不熟,見得此景,甚是傷感。
幸小龍止住哭聲,用力抹了把淚水,迷惑地道:“你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付俊苦笑道:“何謂好人?何謂壞人?壞人會做好事,好人亦會種惡果,為善為惡,不過一念之間。”見幸小龍一臉茫然,才想起他只是一個孩子,哪裡聽得懂這些。
“死者已矣,咱們還得救沒有死的人,對不對?”付俊丟下這兩句,匆匆進屋,將背上的楊飛小心翼翼放到榻上,又取了兩粒丹藥,喂楊飛服下,搭著脈門,運功助他驅毒。
他身為唐門中人,當然有唐門的獨家解藥,只是這解藥對唐芸那斷魂針毒有無效果,尚是不得而知。
幸好楊飛屎運極佳,過了片刻,咳了幾口淤血,原本烏漆抹黑的老臉終於漸漸轉白,微弱的呼吸也急驟起來,顯是解藥見效。
一直在旁大氣也不敢出一口的幸小龍喜道:“楊大哥他好了嗎?”
付俊搖頭道:“斷魂針上的毒是祛了,但他體內還有一種毒,名為蝕功散,我沒有解藥,亦無能為力。”
幸小龍急道:“那可怎麼辦?”
付俊道:“這種毒對身體雖有損傷,一時半會卻要不了命,你們逃出險境,尋找名醫為他醫治,定能根除。”
幸小龍道:“可楊大哥這個樣子,外面那些壞人都在尋他,我們如何逃出長安?”
付俊道:“我自會安排好一切,你……”忽然一聲大喝:
“什麼人?”身形一晃,出現在門外。
不知何時,他的輕功變得如此之高,若是楊飛瞧見,恐難置信。
院門大開,白玉霜呆呆盯著幸小月的屍首,俏臉蒼白,悲慟不已,她身著勁裝,手持長劍,英姿颯爽,一副行走江湖的女俠裝束。
二人陡見,皆是大驚,異口同聲問對方怎會在此。
白玉霜道:“小月是你殺的嗎?”
付俊不答反問道:“你認為是我殺的嗎?”
白玉霜道:“此地別無他人,除了你還會是誰?”
付俊臉色急驟變幻,默然片刻,沉聲問道:“你要離我而去嗎?”
“是的!”白玉霜強抑奪眶而出的珠淚,顧左右而言他道:“飛揚呢,你是不是將他也……”
付俊冷冷打斷道:“幸小月不是我殺的,飛揚是我兄弟,我更不會傷害他。”
白玉霜追問道:“那他人呢?”
“你就如此關心他?”付俊臉色蒼白道:“原來方才楊飛真的去過你房中。”見白玉霜默語不語,往屋內指了一指,頹然道:“就在裡面。”
白玉霜心憂楊飛,聞言急忙衝入屋內,那迫不及待的樣子令付俊一陣心碎。
幸小龍警惕的守在楊飛床前,將白玉霜攔在身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