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楊飛,我們現在該去哪?”
楊飛哈哈一笑道:“當然是回去找那姓方的晦氣!”
梅蘭瞧著痛得醒過來的鐘敏,笑吟吟道:“姓鐘的,感覺如何?”
鍾敏只覺全身蚊叮蟻咬,又痛又癢,當真比死還要難受三分,想要咬舌自盡,卻又無力,呻吟聲中含含糊糊道:“梅,梅姑娘,放,放過我吧……”他一向高傲,何曾如此低聲下氣,似條狗般向人求饒。
梅蘭咯咯嬌笑道:“想本姑娘放過你,倒也簡單,只要你……”梅蘭言及此處,警念突生:“有人來!”,不假思索,棄下鍾敏,避入暗處,屏住氣息,靜觀其變。
來者一身黑衣,年約三旬,楊飛若在此處,必認得此人是與鍾敏合謀在河洛客棧奪劍不成的雷洪。
雷洪並未騎馬,而是仗著輕功提氣飛掠,聞得此處有人喘息之聲,便佇足停下,見了鍾敏,略略瞧了一眼,此刻鐘敏周身鮮血淋漓,面目全非,加之天色又暗,哪還認得。
雷洪看了半晌,皺眉道:“你是何人?”
鍾敏本欲說話,一口氣提不上來,又昏了過去。
雷洪也非什麼善男信女,不思救人,反嘿嘿笑道:“看你這副模樣,也活不了多久,就讓雷某一掌結果了你,免得你在這活受罪。”言罷,便欲一掌劈下。
許是鍾敏命不該絕,又醒了過來,氣若游絲道:“雷,雷兄!”
“你認得我?”雷洪一臉奇色,細細察看之下,動容道:“鍾兄,怎麼是你?”說著,忍不住惡之感,貼著鍾敏滑膩膩的、蟻蟲遍佈的肌膚輸過一股救命真氣。
鍾敏滿是死灰之色的雙目立時多了一些生氣,喘了口氣道:“我敗在明孤鴻之手,給一個臭婆娘害成這樣,雷兄,你若救我,小弟感激不盡,以後定有重報!”這等低聲下氣實是他生平未見。
遠遠梅蘭見雷洪竟是鍾敏朋友,心中暗恨自己為何不早一刀了結鍾敏,這雷洪看來武功不弱,自己未必打得過他。
雷洪嘿嘿笑道:“鍾兄,咱們朋友一場,還談什麼謝不謝的!”語氣一變,又道:“不過鍾兄既然這麼說,小弟就卻之不恭了,只要鍾兄願授小弟玉石神功,一切都好商量!”
他先前為了搶奪蟬翼劍,對鍾敏低聲下氣,就差沒磕頭喊爹,鍾敏方答應相助,還許下非常苛刻的條件,雷洪此刻口中說得好聽,心裡卻恨不得一掌劈了鍾敏,不過為了名震天下的玉石神功,還是暫時忍耐一下,待習得神功,再殺不遲。
鍾敏哪會不知他心思,見雷洪竟要自己傳授玉石神功,心中暗罵,此刻為了保命,已無退路,還是先答允他,他轉過此念,故作猶豫了一下,方應道:“本來師門嚴令,玉石神功不得外傳,不過雷兄既對小弟有救命之恩、再造之德,小弟拼著師父責罰,亦會將神功傾囊相授!”
他打定主意,先逃過此劫,至於以後到底傳不傳他,抑或在口訣中加了“佐料”那是另外回事了,而他的那個師父早在十年前便被他活活氣死,難道還能從棺材中爬起來責罰他。
二人各懷鬼胎,雷洪打著如意算盤,佯作和色道:“既然如此,小弟先幫鍾兄治傷吧!”
鍾敏勉力揖手道:“多謝雷兄!”
“那婆娘真夠狠的!”雷洪細看鐘敏傷勢,其實鍾敏除被廢去武功,全是皮肉傷,傷勢並不算重,就是看起來極是嚇人,雷洪取出兩顆藥丸喂他服下,又道:“小弟去取些水幫鍾兄洗去這些蟻蟲。”
洗去身上汙物,鍾敏好了許多,雷洪問道:“鍾兄,那婆娘到底是什麼人?”
“她剛才還在,不過現在大概已去遠了!”鍾敏悻悻道:“那婆娘自稱梅蘭,不知是真是假,看其武功路數,好象梅花山莊中人!”
“又是梅花山莊!”雷洪想起敗在梅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