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輕而易舉的放過自己,姜依萍那毒婆娘該不會是因為自己跟她有了露水姻緣放過自己吧?轉念又想那毒婆娘心狠手辣,哪會念什麼舊情?
楊飛心念急轉,總覺其中有些不對,不過自己親眼看見姜依萍北返,不會有假,再說只須明日再趕一天路便可到大同,那時自己便逃之夭夭,不做這什麼百戶,千戶長,也不管什麼丁文松,姚柳青,姚昭武,反正自己也不是什麼做官的料,不做官去幹什麼,去找白向天,若再說奪蟬翼劍實在太對不住他了。
楊飛伏在帳中,輾轉難眠,及得三更時分,忽聞帳外隱隱傳來喊殺之聲,他本和衣而睡,急切之下一躍而起,奪門而出,高聲道:“怎麼回事?”
只見四周火光沖天,一名百戶狼狽不堪匆匆奔來,高聲道:“啟稟大人,敵人襲營,糧車著火,三位千戶大人正在拼力禦敵,卑職等在救火。”
丟失糧草,罪名不小,楊飛這一驚非同小可,急道:“情勢如何?”還好他有先見之明,將營寨紮在群山環繞的一小湖畔,可就地取水滅火。
那百戶道:“託天之幸,糧草無恙,只是敵勢甚猛,北面敵勢甚猛,方大人恐怕守不住了。”
楊飛道:“你先去禦敵,我換過盔甲便去助他。”暗道那毒婆娘果然不好相與,明修棧道,暗渡陳倉,趁他不備,暗自偷襲。
那百戶應了一聲,便即退去。
楊飛一邊大罵姜依萍那毒婆娘,匆匆換上盔甲,覓了一頭戰馬,急急奔去。
大軍處在一個長長的山谷之中,尾首皆有出口,一隊敵軍不知何時繞道背後偷襲,前後夾攻,幸好紮營之時曾慮此點,谷口甚窄,正面交鋒也不過百餘人,一時倒也不虞有失。
山谷南口由劉齊二位千戶把守,而方中翔獨守北面關口,楊飛唯恐有失,雖不願去幫方中翔,還是趕往此處。
谷口早已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可見戰事慘烈之極,蒙古騎兵雖然強悍,舉世無雙,可除了初時趁其不備殺入一小隊人馬放了把火外,再也衝不進來。
方中翔雖有千般不是,在戰場之上仍是一名勇將,守在谷口,大有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方中翔見了楊飛,微微一笑,道:“下官幸不辱命,得保隘口不失!”
楊飛高聲道:“方大人辛苦了,就讓本官替你一程吧!”瞧著周身浴血的方中翔,心中暗歎:為何看起來如此正義凜然之人背地裡竟然盡做些卑鄙齷齪之事,難道美色和權勢真有如此大的魅力嗎?
方中翔應道:“多謝梅大人,下官去南面瞧瞧,此處就有勞大人了。”當下便退了下去。
敵軍攻勢如潮,雙方互有進退,但要攻進谷來,卻是萬萬不能,楊飛掠至陣前,瞧得這千軍萬馬之勢,只覺心血沸騰,戰場之上不便使劍,便取了根長矛,摒下膽怯之心,大喝一聲“殺啊!”向前殺去,在戰場之中衝殺不比江湖較量,毫無花哨,往往一招便見生死,楊飛武功不高,內功卻深厚之極,蘊滿內力的長矛刺去,敵陣之中難有一合之敵,眨眼間已殺了三人。
那些士卒見主帥如此神勇,士氣大振,隨他衝殺起來。
天色漸已拂曉,隱隱可見天邊的啟明星,楊飛直殺出谷外,回首一望,那些韃靼兵已死傷大半,如潮水般退去。
瞧著麾下士卒敬若天神的目光,楊飛不由哈哈大笑,一聲長嘯,當真說不出的痛快,上次在祈州他可沒這般風光。
“梅大人!”一名親兵近身疾呼,楊飛方始醒覺,稍抑得色,問道:“南面戰勢如何?”
那親兵一臉悲色道:“齊千戶戰死,劉千戶身受重傷,方千戶也不行了,南面快守,守不住了。”
“什麼?”楊飛驀地想起,此戰與祈州之戰如此相似,姜依萍亦是佯攻北面,強攻南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