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在這候著!”楊飛坐在那裡,似在閉目養神,其實心中緊張得要命。
過了片刻,一名廠衛匆匆來報:“稟廠公,東宮太子遇刺。”
梁芳回首看看椅中,楊飛已然消失不見,佯驚道:“竟有此事?抓到刺客沒有?太子可有貴恙?”
那廠衛道:“據東宮侍衛講,太子殿下身負重傷,性命堪虞,刺客亦未抓到。”
梁芳沉吟一下,道:“你們調齊人手,速速捉拿刺客,本公去見皇上。”
那廠衛領命而去。
藏在簾後的楊飛聽得莫名其妙,自己明明只是劃傷朱佑樘右臂,怎麼落成重傷了?難道自己如此厲害,已可傷人於無形?他垂首看看蟬翼劍,那些血跡竟然不褪,似乎緩緩往劍身滲去。
梁芳大聲道:“梅雲飛,此乃解藥,你用本宮給你的腰牌帶你妻子出宮,當可通行無阻,出宮之後本公自會放了你岳父,以後你們遠走天涯,莫要露面。”
楊飛顧不得再看蟬翼劍,現身接過解藥,面露疑色道:
“這真是解藥嗎?”
“本公怎會騙你?你妻子吃了若不管用,你可再來。”
楊飛哼了一聲,悄然離去。
許是聞到刺客的訊息,皇宮守衛已然森嚴許多,楊飛索性換上太監服,謊稱為萬貴妃抓藥,大搖大擺的前往御藥房。
他不知梅雲清二女是否已出宮,只好來找夜宿御藥房的南宮逸。
南宮逸已然入睡,問明來意,愕道:“雲清並未來找我。”
楊飛沉思道:“那她們會去何處?哎喲,不好!”臉色大變,人已無影無蹤。
“到底如何回事?”南宮逸苦笑不已。
他剛剛關上房門,意欲尋個脫身的法子。一名太監又來敲門:“太子遇刺,皇上下令所有御醫進東宮診治。”
這下南宮逸便是想溜也溜不掉了。
楊飛回到住處,梅雲清果然還在。
楊飛先將解藥和水讓姚柳青服下,這才問道:“雲清,你為何還在此處?”
梅雲清苦笑道:“此處被宮內高手重重包圍,若是帶上姚小姐,恐怕插翅難飛,難道你進來時一點都沒察覺嗎?只怕等咱們一出來,便被人用箭射成馬蜂窩。”
楊飛進來得匆忙,何曾察覺此節,自窗縫望去,只見四周屋簷陰暗處果真伏有不少黑影,立時大驚道:“那該如何是好?他們可曾發現你?”
梅雲清搖了搖頭,反問道:“我聽到外面鬧哄哄的,太子真的被你殺了嗎?”
楊飛神色凝重,將事情經過略略說了一遍,連梅雲清亦聽得糊塗起來,瞧著色澤鮮紅的蟬翼劍,奇道:“怎會這樣?”
楊飛瞧著姚柳青,輕嘆道:“希望梁芳並未騙我,雲清,累你至此,我……”
“不要說了!”梅雲清嫣然一笑,伸出玉手,將他嘴唇輕輕按住。
房外劍拔弩張,一觸即發,房內反而柔情蜜意,溫馨無比。
突然一個公鴨嗓子喝道:“廠公有令,刺客在此,格殺勿論。”
一陣箭矢破空聲傳來,梅雲清低聲道:“小心!”
楊飛暗罵梁芳不守信義,匆匆抱起姚柳青,在地上打了個滾,險之又險的避過利箭,將木桌踢倒,藏到後面。
幸好這皇宮的房屋多是土石所築,箭矢難透,只能自窗格射入,而且那些侍衛又不敢用火箭,否則足夠楊飛三人喝一壺的。
饒是如此,並不寬敞的房內已被射成刺蝟一般,楊飛抱著姚柳青左右閃躲冷箭,狼狽不堪。
箭雨稍疏,梅雲清低聲道:“不如我先出去,引開他們。”
楊飛斷然否決道:“不行,要引也須我去引,你帶青青伺機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