瓏兒頗為委屈道:“公主,他是刺客,哪能讓御醫診治?”
朱鈴芷六神無主道:“那怎麼辦?”
“唯今之計,也只好自己治了,這箭上有毒,只要剜出箭頭,解去箭毒,以楊公子的武功,自會沒事了。”
“這剜箭頭還好辦,可是這解藥該哪裡去尋?瓏兒,你去試試能不能找那些侍衛弄到解藥?”
“那些侍衛正在懷疑咱們,貿然前去,不是更增嫌疑?”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對了,不如我用這毒箭刺傷自己,再請御醫前來醫治,到時多配幾副藥方即可。”
瓏兒大驚道:“公主千金之軀,豈可為了一個男子冒此風險,萬萬不可。”
朱鈴芷毅然道:“我意已決,眼下也只有這個法子救楊大哥了。”
瓏兒再勸道:“可是公主找何藉口說自己受了箭傷?”
“你去拾幾枝流矢,就說本公主在宮中散步,不小心跌了一跤,被箭頭劃傷肌膚,那些侍衛定然不會起疑。”
瓏兒望著楊飛,嘆道:“他何德何能,能讓公主如此垂青?不過公主……”
朱鈴芷揮揮手道:“你毋須多言,先去看看玲兒那小妮子為何還未準備好熱水。”
門外玲兒嚷道:“公主,玲兒剛去御藥房拿了些金創藥,被那些侍衛盤問半天,現在才脫身。”
萬事皆備,只欠東風。尚有餘息的楊飛上身全裸,那兩截箭頭瞧上去觸目驚心。
朱鈴芷拿著鋒利的小刀,向玲瓏雙姝道:“你們誰來?”
二姝異口同聲道:“奴婢不能。”心中皆想萬一將楊飛給剜死了,自己恐怕罪責難逃。
朱鈴芷再三催促,見二女仍互相推諉,一咬貝齒道:“本公主自己來。”
“啊——”昏迷中的楊飛活活痛醒,想要大叫,口中卻塞滿布條,連四肢亦被人緊緊縛住,哪能動彈?
他心想自己定是嗝屁著涼,在地府被銬住享受十八般酷刑,現在只是牛刀小試,更厲害的刑法還在後面呢!
朱鈴芷剜了半天,總算將那兩截箭頭剜出,她緊張之極,完事之後全身虛脫,再無餘力。
楊飛前後痛醒三次,實乃生平第一活罪。
背上傷口由玲兒敷藥包紮,屁股上面的是瓏兒所為,便由她處置,她生平第一次脫男人褲子,自是俏臉緋紅,忙活了老半天,方才搞定,最後合力將楊飛移到側室榻上。
換去榻單錦被,開窗散去房中濃郁的血腥之氣,已是日上三竿,二女試試楊飛還有氣息,總算鬆了口氣。
箭傷既去,以楊飛的武功,運功驅毒亦非難事,不過他陷入昏迷,體無真氣,毒素根本無法自行驅除,這恐怕亦是他新練神功弊端之一。
到了下午,恢復過來的朱鈴芷正欲實行她那自殘身體,捨己救人的壯舉,事情忽見轉機。
瓏兒到御藥房去弄解藥,無意聽到此處新來御醫乃南宮世家的二公子,她思起朱鈴芷說過楊飛有位夫人孃家亦姓南宮,連忙回去向朱鈴芷稟告,看看二人是否親戚。
無巧不成書,朱鈴芷聽到楊飛的舅兄在此,自是大喜,謊稱身染小恙,將南宮逸請來。
南宮逸昨晚趁亂將梅雲清二女送離皇宮,一直心憂楊飛,此刻見到這傢伙大難不死,大喜過望,區區毒傷,對他來說,不過小菜一碟。
南宮逸本想將楊飛送出宮去,轉念一想太子遇刺,宮內宮外亂成一團,京城必要大肆搜捕,楊飛重傷之下,反在皇宮最為安全,因為任誰也想不到他會藏身在一名公主房中。
梅雲清亦與姚柳青覓得藏身之處,得知楊飛無恙,芳心大慰,連對這傢伙棲身公主寢宮的豔遇也未放在心上。
梁芳那晚命韋興在楊飛住處伏下重兵,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