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大人處事公斷,深得君心。”
楊文增皺眉道:“秉章休要拍我馬屁,這個燙手的山芋萬一處理不妥,我楊文增便淪落萬劫不復之地。”
王師爺道:“大人不必如此沮喪,此事對大人來說,利大於弊。”
楊文增精神一振道:“此話怎講?”
王師爺輕咳一聲,楊文增已知其意,摒退左右道:“此間已無他人,秉章但講無妨。”
王師爺手捋短鬚,微笑道:“小人斗膽請問大人,不知大人是想搏名,抑或是升官?”
楊文增聽他說得如此直白,不覺稍稍一愣,反問道:“何謂搏名,何謂升官?”
王師爺侃侃而談道:“此案看似難辦,其實簡單之極。如今太子和萬貴妃兩系相爭,太子得朝官擁護,萬貴妃受聖上寵信,這名疑犯一看便知是太子的人,不知為何落到萬貴妃手上。
“聖上既不能將其送入東廠,也不好移交三司,只好打個馬虎眼,讓大人審問,不管大人如何處置,只須拿定主意,不要反覆,必可對聖上有個交代,就是不知大人想賣誰一個人情?”
楊文增見王師爺侃侃而談,知他定有良策,心中重石落地,轉而哈哈笑道:“秉章不愧是本府的再世諸葛,料事如神。”言罷,自袖中取出兩張拜貼,分別署名禮部侍郎徐溥和內閣大學士萬安。
徐溥乃太子的昔日老師,自然與太子親近。
而萬安一向自詡萬貴妃的親戚,當然是妃黨。
王師爺道:“大人若想搏名,大可將此案壓下,久拖之下,必不了了之,若想升官,卻要雷厲風行,從快從嚴,讓此疑犯從此不得翻身,只是”
楊文增疑惑道:“只是什麼?”
王師爺道:“這疑犯姓楊名飛,來頭似乎不小,風聞他日前曾四處拜訪達官顯貴,為他岳父前山西總兵姚昭武周旋,而且此人來歷也大不簡單,據說同江淮南宮世家極有交情,大人若是處理不當,恐將惹禍上身。”
王師爺此刻掌心滿是冷汗,因為他來之前,南宮世家已派人將一千兩銀票送到他府上,而代價只是讓他在府尹大人面前,說說那疑犯的好話。
楊文增閉目沉思半晌,道:“此案本府還得斟酌斟酌,你暫且回去歇息吧。”
王師爺鬆了口氣,施禮退出。
畢竟話已經說了,管不管用,就不在他能力範圍之內了。
楊飛本以為得到朱佑樘相助之後,必可扳倒梁芳一黨,到時皇帝老兒金口一開,姚昭武出獄之期指日可待。
哪知飛來橫禍,萬貴妃無端病亡,形勢逆轉,反被梁芳誣指行刺萬貴妃,朱見深悲痛之下勃然大怒,不由分說便命人將他拿下,要不是朱佑樘連使眼色,他早就怒罵皇帝老兒是個昏君,然後反出皇宮。
可如此率性而行,事件將再無挽回餘地。
京城高手如雲,武功比自己高的武林高手數不勝數,能否出得了京城暫且不說,就算成功逃出京城,從此改頭換面,浪跡天涯,皇帝抓不到自己,盛怒之下,第一個人頭落地的,只怕是姚昭武、朱佑樘、南宮逸,甚至朱寰豪、朱玲芷都會受到牽連。
若選擇被拿下,朱見深一時半會想必不會殺掉自己,等他氣一消,朱佑樘或許會想辦法救出自己,到時再想辦法脫身就輕鬆多了。
楊飛心念電轉,已將事情前後原由得失思過一遍,終於決定束手就擒。
朱佑樘見楊飛並未狗急跳牆,鋌而走險,心中一寬,向楊飛投去一個保你無事的眼神,以安其心,否則若這小子拍屁股走了,自己這罪過便大了,畢竟楊飛是自己帶入宮中的。
梁芳看著被衛士五花大綁的楊飛,心中說不出的痛快,暗道本公公讓你這小子去刺殺太子,功敗垂成不說,還去向太子告密,反過來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