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地方盡是毒液,自己只怕要搬家了。
楊飛被嚇了一跳,若非礙著南宮燕的面子,他已然操遍敗家子的祖宗十八代了。
“大哥,這是怎麼回事?”前面搞出這麼大的動靜,早就驚動內堂的姚柳青。
楊飛自然不會是說耍暗器耍著玩來的,支吾了半天,方道:“剛剛那客人是我往年行走江湖的一名仇家,我們激鬥一場,方才如此。”
他說得漏洞百出,姚柳青亦未多問,只是反問楊飛可傷到什麼地方,要不要報官。
楊飛心道自己便是官,若去順天府報官,還不讓那個楊文增笑掉大牙?是以連說不用。
姚柳青見樹身如此,顯然有毒,又問處置之法。
楊飛道:“青青,那仇家的毒甚是厲害,須灑上生石灰,再在烈日下曝曬四、五日方可靠近,這倒好辦,可這門堵了,這人可怎麼進來?”
姚柳青稍一沉吟,想出一個權宜之計,打通府第左牆,將左側的小巷權充正門,供家人行走,待得與王可卿成親之日,這毒也散得差不多了,再恢復原狀不遲。
只是如此一來,原來的正門關門大吉,那些尚未送禮的官員不得其所,還道楊飛再次拒禮門外,只得悻悻而還。
經此一事,楊飛對南宮逸更是恨得咬牙切齒,這次敗家子不但斷了他的財路,還讓他實實在在的出了回糗。
至於那方錦盒,楊飛自是視若珍寶,與蟬翼劍一起深深藏好,這可不但是南宮燕的遺物,更是殺人滅口的必備良器。
正當楊飛大肆鋪張地準備自己與王可卿的婚事時,一道聖旨令婚禮變得遙遙無期。
這次卻是朱佑樘欽封他為送嫁將軍,命他次日率三千兵馬,秘密護送朱玲芷自宣府出關,前去與韃靼小王子達延汗成親,並言明不得聲張。
原來朱佑樘這幾日被朝官吵得惱了,決定讓朱玲芷提前離京,到時生米煮成熟飯,那些文武大臣們也無話可說。
護送將軍,本來朱佑樘已另有人選,可朱玲芷指名讓楊飛護送,朱佑樘心中對她本有愧意,不好拒絕,便應承下來。
因為誤了楊飛的婚期,連朱佑樘亦感過意不去,許諾待他歸來,親自為他主婚。
楊飛只有自嘆命苦,領了聖旨,馬不停蹄地趕往五軍都督府和兵部取了帥印和通關牒文,最後奔赴京軍北營,挑選隨去的兵馬。
照朱佑樘之意,所選兵卒必須高大威猛,精明強幹,個個都是百中選一的勇士,到時與韃靼騎兵一較高下,方不能弱大明的威風。
楊飛當時直納悶,怎麼聽著好像是在找配種的公雞?
可惜京軍安逸已久,疏於訓練,即使以楊飛的眼光,也沒幾個看得上眼的,無奈只好亂選一通,反正這次是去送親,又不是打仗。
回到府中,對姚柳青父女說了此事,姚昭武大為高興,說了一番勉勵的話,而姚柳青與他新婚燕爾,雖談不上難捨難分,卻暗暗落淚。
最難辦的是王可卿,上次是悔婚,這次又延婚,偏偏朱佑樘已發詔令,嚴守此事,不可說清原因,而後果是難保這小妮子不會胡思亂想,學那些貞婦烈女幹出什麼傻事來。
楊飛前思後想,決定致書一封,說清原由,待自己離京之後,交給一名比較可靠的僕從,在原定婚期前日送至王府,秘呈王可卿。
他現在字雖識了不少,這書法卻非長年累月習練難以功成,前後寫了幾封都難入自家法眼,又不敢去找姚柳青,最後只好偷偷找了名帳房先生捉刀代筆。
安排好諸般事宜,楊飛這才上床,與姚柳青好好親熱了一番,其間說了萬般對不起,方才哄得佳人入眠。
次晨,楊飛在校場點齊兵馬,先一步趕往城外,等候朱玲芷和同返漠北的姜依萍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