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楊飛真是巴不得將朱玲芷賣到軟香居去,若是掛個“大明公主牌”,生意肯定好得一塌糊塗,當然,朱玲芷於楊飛心中再怎麼惱人,楊飛也不至於在她面前把這種話說出來。
“你自己好好想想,想通了之後不,不管你想不想得通,無論如何,你都得選擇一條離開這裡的路,絕對不可以再待在京城裡!”楊飛少有地強硬說道,說完,便不再理會朱玲芷,拂袖而去。
眼看著朱佑樘欽定的婚期已近,這段日子,王府上下可說是為了此事忙得不可開交,楊飛一開始只覺得自己落得輕鬆,什麼都不用管,所以不甚在意。
後來,王承裕跑來找他,要他去看看婚禮籌備的狀況,他才發現,這場婚禮可真是搞得盛大,和之前在絕谷裡跟蘇花語和南宮燕成親,以及在姚府迎娶姚柳青的倉卒簡陋,簡直是天壤之別,不可同日而語。
想到這裡,楊飛倒也發現自己未免有些大驚小怪了,畢竟這場喜事是由皇上親自主婚的,王府豈可隨意為之?
總算折騰到婚禮當日,朱佑樘為楊飛安排了皇親國戚規格的大型迎娶陣仗。
只見楊飛頭戴大紅官帽,身著大紅馬褂,胸前戴著大紅綢緞綁成的紅花,活像個大紅包似的,騎著大宛駿馬,由數百名侍從前呼後擁地,在京城的大道上耀武揚威,鞭炮鑼鼓齊響,好不氣派。
喜宴過程乏善可陳,從楊飛和王可卿拜堂開始,到後來的宴席,楊飛只覺得自己活像個木偶似的任人擺佈,要鞠躬便鞠躬、要敬酒便敬酒,整場宴會,便在嘈雜、混亂與不知所云的氣氛中結束了。
送走了所有豪門貴族、達官顯貴的賓客之後,不勝酒力的楊飛,早已醉得頭昏腦脹,胃裡不住翻騰,幾欲作嘔。
王承裕見狀,令下人為這名新姑爺泡了醒酒茶,不久之後熱茶送了上來,楊飛一口下肚,即刻頭腦清明,原本噁心想吐的感覺,頓時煙消雲散。
“雲飛,清醒了沒啊?”王承裕笑問道。
“王兄,你這醒酒茶還真是有效啊!”楊飛眨了眨眼睛,盯著茶杯看,頗有一種“重生”的感覺。
“既然醒了,就別再讓新娘子苦等了,快進洞房吧,你可要好生對待新娘子喔!呵呵”王承裕笑說道。
本來這番話,在王承裕說來,只是長輩對晚輩的一種玩笑而已,並沒有太多別的意思,可聽在楊飛耳裡,卻讓楊飛覺得這王承裕像個老鴇,好像等不及要將妓院裡的紅牌給推銷出去一樣,卻沒自覺到這麼想的話,自己不成了嫖客?
來到王府打點好的新人房,楊飛突然有些緊張,想想自己之前和多少女人經歷過風花雪月、巫山雲雨,卻從未曾有過這種正式新郎官的經驗。
楊飛緩緩推門進去,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鳳冠霞帔的新娘子端坐在床邊,接著便感受到新人房內的殷紅幽暗,大紅蠟燭上星火如點,頗有幾分馨香瀰漫室內。
然而此刻,楊飛卻突然有些心神不寧,卻也說不上來是怎麼回事,他緩緩走到床邊,坐到新娘子身旁,欲言又止。
“呃可卿,咱們還是早點歇息吧”楊飛支支吾吾地說著。
“夫君你還沒掀開我的蓋頭”新娘子嬌羞地說道。
“呃?喔!對了!你瞧我糊塗的”楊飛糗笑著,伸手過去,正想要將新娘子的蓋頭掀起時,心裡突然打了一個激靈,兩手空中一頓,隨即整個人便“騰”的一聲從床上跳了起來,一個踉蹌,微微靠倒在邊上的座椅旁。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楊飛震驚道。
“你怎麼了?夫君?為什麼還不掀起我的蓋頭?”
新娘子的聲音,由嬌羞登時轉變為陰冷。
楊飛驚恐萬分地叫道:“你這陰毒的女人!你把可卿藏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