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向來程瑞凱會聽。
但程瑞凱並不等著龔夢舒緩過勁去再深究,而是一邊讓大夫盡力救護龔夢舒,一邊則面若寒霜地開始審查所有服侍過龔夢舒的丫鬟和廚娘。
程瑞凱一心要揪出幕後元兇,龔夢舒卻依舊在昏沉之中。昏迷中的她偶爾清醒,迷糊中覺得自己的兩耳象心跳一樣有頻率地嗡嗡作響,四肢像是被捆住一般緊繃繃的,無法動彈。
程瑞凱一直陪在她的身邊,昏天暗地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她在他的臂彎中醒來時,發覺自己渾身軟弱無力正冒著虛汗,但那種束縛捆綁的感覺好像有所減弱。
程瑞凱拿著帕子在替她擦汗,一邊低聲安撫著她:“夢舒,別怕,我在這裡,沒人敢傷害你……”
龔夢舒其實並不害怕,她睜著眼,無力地翕動著粉白的嘴唇,費勁道:“我,我沒事……只是……孩,孩子……”
“你別擔心,大夫說幸虧發現得早,而且下毒人用的藥物也比較蹊蹺,所以沒傷到孩子,只是苦了你……”程瑞凱凝視著龔夢舒,將她冰涼的手緊緊握住,一刻都不肯鬆開。
龔夢舒疲倦地閉上了眼,半晌之後,她才深吸了一口氣,突然睜開眼看著程瑞凱,對他說道:“瑞凱……”
“嗯?”程瑞凱佈滿血絲的眼眸裡有著隱約的憐惜和自責,這種愛惜的眼神是龔夢舒很久都沒有望見過的。有一瞬間,她幾乎都忘記自己想要說什麼了。
“你說,夢舒,你想說什麼?”程瑞凱將龔夢舒的手放在自己的唇邊親吻,一邊低聲問道。
“現在……現在……不能……放,放了我麼?”龔夢舒虛弱地要分幾次才能將話說完。
程瑞凱聞聲愣怔了片刻,隨後俊朗的臉上浮起了懾人的怒意,一點點地,漸漸有爆發的趨勢。
“為什麼到現在了,你心裡還一直記掛著這件事?你是不是心裡還放不下黃啟倫?我早就該殺了他,以絕後患!”程瑞凱覺得自己的心口像是燃燒著一團火,那是熊熊燃燒著的妒火,幾乎要把他的心肝給燒焦,燒燬。
“不,不是……”龔夢舒連說半句話都要冒虛汗,全身幾乎像是虛脫一般溼漉漉的,虛汗如水般淌下,連被子都溼透了。
“那你為什麼要這麼說?”程瑞凱俯瞰著憔悴不堪的龔夢舒,心頭愛恨難當地問道。
“不,不屬於……我的……我的……東西…。。 我,我不……不能要……”龔夢舒喘息著,虛弱地說道,“為,為何……你要……讓我……讓我卷……捲到……紛爭中……去……”
程瑞凱瞬間蹙了劍眉,他敏銳地盯著龔夢舒道:“你知道是誰害你的,是麼?”
龔夢舒在枕上無力地搖頭,但隨之又點點頭。
“你,你放了……我……就……就不會有……爭鬥……”龔夢舒猶如老牛拉破車,氣喘如風箱,汗出如漿,煞是狼狽。
但龔夢舒狼狽萬狀的可憐模樣卻並不能逼退程瑞凱,他緊緊盯著她看了半晌,突然道:“我不會放了你,夢舒,這輩子絕不放開!我盡我所有努力保護你,倘若不能,我們死也要死在一起!”他說的話猶如他腰間挎的槍一樣,帶了鏗鏘有力的質感。
“你是覺得有人要害你麼?說出來,是誰?!”程瑞凱又低下頭去問龔夢舒。
一心想要早點得到解脫的龔夢舒得到了她預期中的答案,心灰意懶地撇轉頭,什麼話也不說。但是伺候她的小丫頭卻怯怯地稟告了程瑞凱,“二少爺,最近二少奶奶經常派人送東西過來給龔姑娘用……”
“你是說青青?”程瑞凱濃眉一挑,眼眸裡驀然射出精光。
“是二少奶奶身邊貼身丫鬟送過來的補品,說是遵從二少***囑咐拿東西給龔姑娘補身子的。因為二少奶奶向來就和龔姑娘沒有什麼交流,奴婢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