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牙,忍一忍,忍一忍就過去了。
表演接近尾聲時,為了表示對延誤演出的歉意,這位日本魔術師說要特地加演兩個節目,節目還是他最近新想到的,還沒來得及登臺演出,我們算是這兩個節目的第一批觀眾,這一說,全場的氣氛一下子炒到了最高點,掌聲雷鳴的響起。
加送的第一個節目表演完時,我大呼過癮,覺得太神奇了,一下子便將飢餓感給轉移了。
他開始演加送的第二個節目時,說要請臺下的觀眾共同參演,好多人都舉起手,我也不例外,一邊舉自己,一邊還將康聿的手也舉了起來,我就是期望手多點,目標明顯點。
魔術師在全場溜達了一圈,走到我這裡時,我興奮的把手舉得更高。
哪知他就瞟了我一眼,直接將邀請的姿勢送給了康聿。
呃……
他選擇的可能是史上最不合作的觀眾。
康聿當沒看到,直接將魔術師忽略。
我推搡他,“上去啦,很難得的經歷耶,去嘛,別給咱中國人丟臉!人家還以為我們膽子小咧!”
康聿大概覺得也對,關鍵時刻絕對不可以給祖國摸黑,站起身,瀟灑的上了臺。
觀眾們都興奮的鼓掌,我則是心裡有那麼點小恐。
我看著魔術師的助手和康聿溝通了幾句,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康聿點了點頭。
我鬆了口氣,剛才真怕他砸人家場子。
魔術的表演方式是讓康聿站著別動,魔術師會給他一頂禮帽,讓他戴在腦袋上,然後隨便在舞臺上找一個地方站好,魔術師會離開他五米的距離,隔空將四隻鴿子,傳送到禮帽裡,因為鴿子是活物,所以會從禮帽裡上飛出來。
雖然大變活物不稀奇,可是讓人戴著帽子,又離得那麼遠,這個活物卻從帽子裡飛出來,就有點意思了。
康聿可精了,當助手將禮帽給他,讓他檢查有沒有機關時,他檢查的分外仔細,估計要是有把剪刀,他一定會把禮帽剪開來,看有沒有貓膩。
不過魔術師哪會讓人找到秘密所在,康聿自是沒找到,一副神情扼腕的將帽子戴上,然後找了舞臺左邊的一個位置站好,這時燈光稍微暗了下來,魔術師在臺上舞著魔術棍,又華麗又瀟灑,讓人看得目不轉睛。
音樂突然雄壯的響起,聚光燈猛的照向康聿。
噔!噔噔!噔!!
康聿腦袋上的帽子裡,像是有東西似的,不停掙扎著,不一會兒帽子掉了,四隻雪白鴿子飛了出來,在舞臺上方轉悠了一圈,停落在魔術師的肩膀上。
頓時,掌聲再次雷鳴般起來。
我也跟著啪啪的鼓掌。
好神奇,這是怎麼辦到的?呆會兒一定要問問康聿。
至此,表演算是結束了,主持人兼翻譯又走了出來,康聿正想下臺,主持人將他攔下。
“這位觀眾,請問您對剛才的魔術有什麼感想?有的話,能不能對大家說說。”
什麼感想!?
他那張臉臭到現在,都沒見好過,還問他感想。
我坐在位置上緊張的捏了一把汗,他這個極端愛國主義說不定會發表抗日宣言也說不定。
康聿挑了一眉,“感想倒有一個!”
主持人樂了,“那說說看!”他將麥克風遞給康聿。
康聿接了過去,轉身對著始終微笑以對的魔術師說道,“有種你別變活鴿子,你變個熟鴿子給我看看!!”
主持人僵了,觀眾也僵了,魔術師不懂中文,依然微笑……
我痛苦的扭過頭……
他連餓的時候,也不忘陰人家一把。
他已經黑到某種無法探知的境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