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否定的答案出來,楊婷提著的心陡然就鬆懈下去。
好在是沒有。
“你不能把當時痛的撕心裂肺幾句爭吵當真,要準確的答案,你一定要聽見最準確的答案。”
楊婷在黑暗中輕輕拍了他的肩,然後站起身去開門。
站在門外的裴朝已經聽見戈山不停重複的心聲。
【我不想聽……我不能問……】
那個場面總是讓他膽怯似的窩藏在深處,把關於那天的一切記憶躲開避開。
假裝再也不提就想不起來。
其實戈山真的很害怕一個人,他與唯一的血緣親人反目成仇,最好的朋友成了埋在這廢墟中的碎屑。
連骨灰都沒辦法分辨是哪一塊。
現在裴朝已經不用再問戈山任何問題,這個總也找不出線索的誤會已經被楊婷給引匯出來。
門開了,裴朝就站在門外沒有走進來,淡淡只說了一句話。
“那我去替你聽聽,看看你這茅坑臭脾氣的大哥肯不肯張這個嘴。”
然後對楊婷囑咐。
“看著他,小屁孩被樂樂帶走了。”
然後就走下了樓梯,樓下還有小喪屍嗷嗷的叫喚聲,它被燃燒完的菸頭給燙了手。
反正也不知道疼不疼,又被剛才起來的衝突吼聲給嚇得四處逃竄,方樂言就算好脾氣原先也是個隊長。
當初帶著二十多人都看不得那個刺頭鬧事,何況是才組隊兩天的臨時隊友在這撒氣。
立馬踹退了茶几狠狠撂下一句話。
“我不管誰脾性好賴,想踏實活到最後,腦子最好清楚自己該奔著什麼目標。”
他們能組隊奔著同一個方向去,對方都很清楚是因為互利。
路寬三人只是恰好目睹了這幾個人幹掉了1號感染體,需要他們做的就是充當保鏢角色,能把晶片成功送到高層。
得到的回報就是他們到最後都是個團隊,有榮共榮,同樣要做到路途上有損共損。
歸根結底也只不過是結伴關係,誰會在乎這點衝突的對錯在誰?
戈岸本身就是戈山的哥哥,路寬深知這點就已經在關係牢固上將他們贏了,只能奉勸馬爍不要因為一點無關緊要的誤會小題大做。
馬爍向來不會忍氣吞聲,才有了那一番爭吵。
不過也只是爭吵罷了。
方樂言的爆發力明顯比他們強,裴朝還未顯露,但能斬殺1號感染體早就是證明。
於大力聽著他吵吵就要幹架,被梁野輕飄飄的攔著沒打起來。
最後氣呼呼坐在沙發上死盯著對方,大有你他媽再看嗶嗶一句我就把你腦袋擰下來的火氣。
裴朝從樓上走下來沒理會這種無聊的爛攤子,淡淡交代梁野。
“你們倆在沙發上睡吧。”
梁野沒什麼意見,本來大力都已經坐沙發上瞪眼了。
方樂言把四處爬的小喪屍撈提起來,他明白裴朝是想去找戈岸,依照戈岸這種根本不會好好談話的性格。
他想著把佑佑也帶上,至少或許能逗出點共情心來。
小喪屍不好好走路,方樂言本來是打算把他抱起來或者揹著的,結果裴朝走過去直接薅住衣服就提了過去。
扛在肩上嗷嗷叫喚著大步往外走。
走著就聽見身後方樂言笑了他一聲。
【醋缸子。】
裴朝本來就比方樂言高一些,現在扛著個瘦瘦的小喪屍就像扛個小孩子似的,還煩躁的攥著腳腕子威脅了一句。
“閉嘴,小屁孩兒。”
小喪屍聽沒聽懂不知道,反正是嗷嗷的更悽慘了。
尤其看見方樂言走在後頭,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