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莫非是引狼入室,論武功,論邪魅,他自是無法抵擋的。動了動唇,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這個渾人要是真發起瘋來,他怕是要遭遇滅頂之災。上一次與他和歐陽雲闊同行可是親眼見了他對付那些追蹤者的修羅樣子。
楚天的眉眼間蘊含著似笑非笑的意蘊,直直看著沈筠的糾結不堪。
第175章 造訪
沈筠想到此處不得不咳嗽一聲道:“楚大師對令妹刮目相看,又加上大師的精心醫治,舍妹自是大好了的,只是這小兒女的婚事我一個做哥哥的卻是做不了主。加上舍妹已經許了靖安侯府,雖然她屢遭不幸,但還是靖安侯府的人,我帶著她是要去尋個活路,這一路上靖安侯府怎肯作罷?少不得要圍追堵截,楚大師何必跟著受這牽連。但是楚大師的活命之恩,沈筠自是銘記在心,錢財之物僅是一點兒心意,以後楚大師用得著沈筠的地方,沈筠這條命也是楚大師的。”
他知道楚天行走江湖,什麼樣的財沒見過?什麼樣的財沒求過,自己的那間鋪子確實對他來說少了一點兒,但是他這身上最珍貴的便是自己的這條賤命了。
楚天琥珀色的眸子裡倒是滲出了幾許讚賞,微微一笑:“沈老弟言重了,我也是隨便說說而已,既如此改天我親自問令妹去!”
沈筠看他緩和了神色,暗地裡鬆了口氣。這楚天也是一個神秘人物,那幾日盡心盡力守護五妹,救治倒也得力。只是這個人每天總要在午後出去很長時間,也不說蹤跡,也不從正門口出去,就像一個鬼魅一樣消失,然後傍晚便會出現。除了給沈苾芃治傷待在書房的隔間裡之外,平時都將自己關在沈筠給他佈置的一間空房中。
不過楚天剛才那一番話倒是將之前他在沈筠心目中的半君子形象徹底顛覆,沈筠暗暗下了決心,此地絕不宜久留。不管是出於解救五妹的需要,還是儘早撇開與這個色目人之間聯絡的需要,他都要趕緊的將店面盤出去,湊了銀子,等五妹能站起來走路就舉家遷移。
當下沈筠與楚天虛與尾蛇了半天,等著鬱夏帶著天香樓的小夥計將飯菜提了進來,已經是正午時分。席面上,楚天與沈筠杯籌交錯倒也再沒提起之前的事情。
潤春另外備下了一隻食盒子。將清淡的飯菜和湯盛了些拿給了沈苾芃。沈苾芃已經醒了過來,鬱夏將她扶了起來半靠在迎枕上。沈苾芃許是多日滴水未沾,此時聞到了湯的香味,也是餓了,堪堪喝了兩碗才停了口。
潤春一邊揀著細軟些的糕點端給了她,一邊虎著個臉不說話。
沈苾芃知道這個丫頭絕對不是能裝得下事兒的姑娘,呵呵笑道:“潤春,又怎麼了?”
她悶著頭不說話,鬱夏笑道:“我的小姑奶奶,你就說了吧。我也快要被你急死了。怎麼我在天香樓跑了一圈兒。你倒是這般模樣了?”
潤春抬了眸子:“還不是那個楚大師!”
沈苾芃微微苦笑。說起這個楚大師,她也是哭笑不得。若說他是正道上的人,每一次行事卻不同與常人,若說他是個邪魅。但是幾次三番做著還算俠義的事。亦正亦邪著實讓人摸不著他的脾性。但是楚天這樣的性子,怎麼也不會得罪了潤春這樣的小丫頭吧?他似乎都不應該和小丫頭們一般見識。
“你呀!說說吧!”沈苾芃只是覺得除了傷口處有些痛,倒是也恢復了一些力氣,不得不承認楚天來自於番邦的醫術確實有著不同於中原地區的過人之處。
“還是我來說吧!”簾子被雲煙掀了起來,沈筠疾步走了進來。
“鬱夏,扶我起身,”沈苾芃看到大哥的臉色有些不對,忙要坐起來。
“五妹不必拘於虛禮,”一邊的鬱夏將沈苾芃扶了起來。側靠在床柱上。潤春忙搬了兩隻繡墩請沈筠和雲煙夫婦坐了。
“大哥?”沈苾芃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