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靖安侯府的滅頂之災究竟是誰拼了自家的性命幫他們化解的去?若是沒有沈苾芃上一次博了命救十五殿下,想必現在的君家早已經灰飛煙滅了。
素錦就不明白了,活命之恩與這小恩小惠,巧言令色究竟孰輕孰重?她看向了這邊的殘羹冷炙,像是打發叫花子一樣,心裡的憋屈更重了。
沈苾芃像是入了定,緩緩喝著茶,似乎正宴上的歡笑言談與她不曾有過任何交集似得。
陳媽媽親自端了燕窩到正宴來,笑道:“夫人,這可是莊子上送來的新鮮燕窩。老奴吩咐後廚做了來。少夫人身子弱。這東西可是大補啊。”
徐鈺微微一笑:“謝張媽媽!”
呵!果然有銀子就是好說話。張媽媽這種重利的人自是好打發。
張媽媽趁熱把濃稠如汁的蜂蜜滾燙的澆了下去,本來是血燕,鮮紅透亮,一絲雜質也無。金黃蜂蜜澆上去。令人食慾大增。
徐鈺緩緩站了起來卻先拿過了安徽夫人的碗,親自盛了一碗遞過去:“母親近幾日為了鈺兒的事情操勞了,補補身子。”
“嗯,你且坐著吧,有丫鬟們伺候著,”安惠夫人滿意的很。
身邊伺候的張媽媽只等著徐鈺盛完這一碗,忙衝一邊的丫鬟們使了一個眼色,丫鬟們忙去伺候。
徐鈺不允親自盛了一碗遞到君謇面前,手卻猛地一抖。似乎力不可支。
“小心,”君謇可不想將她的手燙傷了,在宣平侯爺那裡沒法子交代,忙接了過來。
君騫用勺子吃了一口燕窩,笑道:“今兒個可是跟著嫂嫂沾光了。平日裡這麼好的燕窩我們是吃不到嘴巴里的。”
安惠夫人嗔怪的笑罵道:“就你閒話多,平日裡哪一樣少了你的?還不快吃!”
“二爺見笑了,對了,素聞二爺喜歡寶劍,前些日子,我去寶廷軒裡陪著我爹爹隨意逛了逛,到發現了一柄上好的寶劍。”
“哦?”君騫微挑了眉毛,這女人莫非連他也要賄賂嗎?賄賂他可不是一件輕鬆的活兒。
“可惜了的,那劍還需要半年才能鑄造好,二爺不妨過去看看,”徐鈺再沒有下文。
君騫倒是頗有些意外,隨即呵呵笑道:“嫂嫂的這一句提醒可是值千金那!”
紗織屏風後面陪侍的素錦突然開口說話,儘管聲音刻意壓低了些,但是正因為這不高不低的尺度,又帶著引人想探聽下去的引誘。
“沈妹妹你不舒服嗎?”
這話傳過來,君謇這邊果然鴉雀無聲,安陽郡主帶著性幸災樂禍的微笑。連一直忙碌著的徐鈺也靜了聲,眼眸中掠過一絲清涼。呵!說是不在乎,現如今自己的幾句話便將她刺激的如此之深嗎?
“謝素錦姐姐關心,芃兒正在想明日進宮的事情,沒有不舒服。”
沈苾芃的聲音聽起來像鏡池碧海中輕柔的風,音色著實好聽,不愧餘音娘子的稱呼。
“明日從宮中回來早日休息,別老是將自己憋在屋子裡,那些個書啊什麼的,過些日子再看也是成了的。昨天聽潤春那個小丫頭同我講,聽聞你及笄禮上落了水?”
“是的,那一日正是我的及笄禮,我貪玩兒了些,趴在連池邊撈蓮藕,不小心摔了進去。”
君騫唇角緩緩湧上了一抹笑意,想象著沈苾芃一襲翠色衣衫趴在蓮池邊的情景,應該自有幾分別樣的俏皮味道。
“呵呵!沒曾想你也是個頑劣的性子,只是後來是不是落了病根?”
“是的,後來在爹爹的山古齋休養了一段時間,大好了的。”
“那潤春說你昨日吐了血,可曾有的?”
啪的一聲,君謇手中的筷子滑落在了地上,他臉色瞬間變了,看著安惠夫人不善的眼神,他忍了忍沒有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