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珺飛快地瞥了一眼。
傅珂低下頭去,輕聲道:“不是疹子,是……”
說到這裡她便不再往下說了,只抬起頭來,再一次看似怯怯,實則明顯地看了傅珺一眼,又馬上垂下頭去。
傅珺忍不住在心裡嘆了口氣。
傅珂這是完全黑化了麼?還是說,為了那個白石書院的名額,她是完全不顧後果,想要硬將之拿到手所以不擇手段了麼?
傅珺很不明白,傅珂為何如此執著?
她年紀還小,兩年後白石招生時,她也才十二歲多一點兒。若無意外,傅庚一定會為她再爭取一個免試名額的。
可是,看傅珂的樣子,卻是無論如何要在今年拿到名額。原因何在?
傅珺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
她只是表情淡然地坐在那裡,看傅珂如何挑動傅珈陪她唱一場戲。
果然,見了傅珂的態度,傅珈眸中興味大盛。她微側了身子,向身邊的珮環遞了個眼色。
珮環會意,便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不一時,便見傅珂對身旁的梅紅輕聲道:“你幫我去換個帕子。”說著便將一方帕子遞給了梅紅。
於是梅紅便也十分合情合理地退了場,幾乎不曾引起在場諸人的注意。
此時。那謝老夫人與侯夫人等俱已入了席。侯爺那邊也是客人皆到了,平南侯府的壽宴便就此開始。
因為進入了就餐階段,接下來的時間傅珺這一桌很是安靜。
待獻過壽酒之後,席上才又開始有了人聲。眾人吃喝完畢,此時便皆捧著茶水,從府裡的小輩開始,一起一起地給侯爺賀壽,並送上賀禮。
事情至此一切正常,唯有傅珺獻壽禮時出了個小插曲。
她送上的壽禮乃是在姑蘇時尋來的一尊縛虎羅漢玉雕。這禮物是許娘子按著侯爺的喜好挑的,倒也入了侯爺的眼。
送上壽禮過後。傅珺卻並沒急著下去。而是又自袖中取出個信封來,恭敬地呈予平南侯道:“孫女兒這裡另有一份壽禮,還請祖父過目。”
平南侯面上微露訝色,示意一旁的李娘子將信封接了過來。傅珺便又輕聲地道:“還請祖父看上一看。”
平南侯凝目打量了傅珺一眼。旋即便從李娘子手裡拿過信封。拆開信來只看了一眼。他的眼中便流露出明顯的訝色來。
他看了看信封裡的東西,又看了看傅珺,那眼中的訝色漸漸便成了歡喜。旋即捋須大笑道:“好,好,好。難得你有如此誠意,你是個好孩子。”
傅珺的面上含著淺笑,向著平南侯身姿端雅地行了一禮,方道:“此乃孫女份內之事。”說罷便即退了下去,那一行一止從容自然,全無一絲才得了誇獎的得意,倒叫平南侯更是滿意,不由又是捋須而笑。
待傅珺歸座之後,便有不少人向她投過來探究的目光,有幾個女孩子還湊在一起輕聲地議論起來。便連崔氏與張氏,亦皆將眼風往傅珺這裡掃了一掃。鄭氏更是目中微訝,看向傅珺的眸中滾動著莫名的意味。
傅瑤此時便悄悄湊上前來,湊到傅珺耳邊輕聲問道:“四妹妹,你那信封裡是什麼,祖父瞧著可真是歡喜呢。”
傅珺含笑道:“不過是一點心意罷了。”
見傅珺一臉不願多說的表情,傅瑤便也沒再多問,只笑著輕輕捏了捏傅珺的臉蛋兒道:“你這個小壞蛋,便是這般吊/我的胃口。你別得意,過會子我去問爹去,必能問出來的。”
傅珺此時心情大好,便捂著臉笑道:“三姐姐又來擰人家臉了,你就不怕我呵你癢癢?”說著便作勢要呵她。
傅瑤連忙向後退了一步,笑嗔道:“四妹妹也學壞了,小時候你可有多乖。”
這話說得傅珺笑了起來。姐妹